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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片刻，又問老太太如何，莫夫人道：&ldo;之前病了，也顧不上理會這些事，你放心。&rdo;

素舸長長地嘆息一聲。

莫夫人見室內無人，便低聲道：&ldo;你哥哥跟我說，叫你得空就跟太子說說，外頭傳的那些事……&rdo;

素舸道：&ldo;什麼？&rdo;

莫夫人伸出三根手指頭，又指了指北邊。

素舸皺眉：&ldo;這話不會有人信的。&rdo;

莫夫人冷笑：&ldo;沒聽過三人成虎，你一個說不信，外頭都在說，就算不信，也會生疑？&rdo;

素舸搖了搖頭：&ldo;這是真的要逼死他麼？&rdo;

莫夫人突然咬牙切齒地說道：&ldo;我巴不得他就死在那兒！你爹的陰魂就在那等著他呢！&rdo;

素舸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本還想說什麼，卻實在心力交瘁，就只輕輕地嘆道：&ldo;我累了。&rdo;

莫夫人才忙起身：&ldo;既如此，我改日再來看望，你可要事事留心才好。&rdo;

莫夫人跟安樂伯去後，中午時分，太子殿下回來。

素舸已又睡了一會兒，精神略好些，見太子進門，便欲起身相迎。

李長樂扶著素舸，看著她臉上的傷：&ldo;還疼嗎？&rdo;

素舸搖搖頭：&ldo;多謝太子關懷。已經不疼了。&rdo;又說道：&ldo;這裡並非我久留之地，太子還是及早把我送回淨月庵吧。&rdo;

李長樂道：&ldo;這幅模樣，叫人怎麼放心？還是說，東宮裡有人說什麼？&rdo;

素舸苦笑：&ldo;殿下誤會了，上下都相待極好。只是……&rdo;

&ldo;怎麼樣？&rdo;

&ldo;聽說太子妃身懷有孕，怕聽了這件事後心裡會有芥蒂。&rdo;

李長樂笑道：&ldo;不礙事，我同秀兒都說過了。她也不是那種善妒之人。&rdo;

素舸微微一笑：&ldo;秀兒從來就極為善解人意的，可正因如此，我也得多替她著想……&rdo;

&ldo;你又何嘗不是善解人意？&rdo;望著那楚楚可人的笑，李長樂心頭一動，不覺握住素舸的手。

素舸忙輕輕掙開：&ldo;殿下……&rdo;

李長樂這才醒悟，依依不捨地鬆開道：&ldo;我一時忘情，抱歉。&rdo;

素舸雙眼微紅，泫然欲滴。

李長樂忐忑：&ldo;怎麼了？我……我真的並非故意無禮。&rdo;

&ldo;殿下，&rdo;素舸垂頭打斷他的話：&ldo;我並不是怪責殿下，何況我如今，還有什麼清譽可言……本以為會死在庵堂裡的，更不承望殿下還能如此深情厚誼。&rdo;

兩人目光相對，白天錦宜所說的話，此刻早就在素舸的目光中被融化殆盡了。

太子禁不住重握住了素舸的手，低聲說道：&ldo;不管如何，你從來都是我心底的桓府三小姐。&rdo;

素舸目光一變，卻終於緩緩地靠在了太子胸前。

四月初。

長安雖已草長鶯飛，但在北疆，卻仍是冰天雪地。

秦關守軍跟戎人部落對峙的戰況仍然源源不斷地傳回兵部，但與此同時，另外有一則毫無根據的流言，卻在長安城裡瀰漫擴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