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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赫一句話都沒說,“嗚”的一聲就哭了起來。他並不是一個堅強的男人,眼淚很容易就能流出來。但即使是一個相當堅強的人,面對四顧無助的境況,心理承受能力又會好多少呢?
朱赫哭了好一會兒,最後突然貼近來問我:“你還有什麼好招兒嗎?”
我問:“在你爸那兒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他他媽的在長春又納了個妾!媽的有心思生兒子沒能耐養兒子。我跟他要錢,說我要上大學總得有學費吧?他來一句‘我和你媽都離婚了,再說我現在也沒錢了。離婚時我們都把家產分了,我手頭上也不多了。要不這有兩千,你先拿著,剩下的我再幫你藉藉。’我說:‘你買這房子也花了七八萬吧?’他來一句:‘你讓我把房子賣了供你上學?’操,一幫畜生!他接著說什麼幫我聯絡轉系就夠費事的了,再說,什麼事也不能都指望他一個人,還有我媽呢。我說我媽都他媽快結婚了。他來一句說他也要結婚了。我說:‘你都50多了,你還玩什麼啊?你累不累啊?’他當時都他媽的要幹我。我是他親兒子啊,我做錯什麼了我?我要是偷雞摸狗不成器,他不管我,我一句廢話都沒有,我好歹也算是一大學生,我苦學了十幾年,最後兩年了我還讓尿憋死了?我不甘心哪我!”
我看看朱赫的表情,一點生氣都看不到了。他邊說邊哭,沒有留下一點別人勸他的餘地。我想,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勸的,其實讀不讀大學也沒什麼區別,讀完大學也找不到工作,還要去什麼五花八門的中心去培訓。但如果我真的這麼說,那就相當於在殯儀館勸死者家屬說:“不就死個人嘛,沒什麼大不了的。”簡直太沒有人情味兒了。
朱赫真的絕望了。在別的大學,欠了學費可以繼續讀下去,可是在我們的學校,這就行不通。錢,他沒有,也借不到。原先他還有一個家可以暫避風雨,可現在他一回去就會見那個陌生男人,更有甚者,那個陌生男人還帶著一群陌生人在家裡玩麻將。朱赫不明白,那個曾經的家裡,住著的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啊!若說他是領養的或是寄養的,那麼他會一點怨言都沒有,畢竟那就是人家份外的事了。可是,自己可是她的親生兒子啊!
朱赫半天都沒有再言語,然後默默地離開了,我也只能先做自己的事。我玩了一會CS,又過了幾個小時,我就把朱赫給忘到腦後了。
其實人多是這樣,並非是高尚或者齷齪,事不關已,何苦替別人發愁。朱赫為他的學費和前途憂鬱,但我大可不必,晚上,我還會和李小曼一起去市中心的廣場上看噴泉。她現在被朱赫感動到了痴迷的程度,但我不會,男人在很大程度上都是比較冷漠的,即使是兄弟。即使我們是兄弟,我又能為他做些什麼?朱赫對我說了那麼多,難道是要我替他繳學費?當然不是。即使是,我也不會,我並不是那樣高尚的人。我把我的想法告訴給李小曼,她再一次用極其鄙視的目光盯著我。
我問:“你盯著我做什麼?”
她說:“我看看你哪點像個人,怎麼就長了一個人型。”
我笑了笑:“人和動物最大的區別是人能把自己的同類當玩具,而動物不能。”
我說得很認真。人相比於動物,就是生活中多了太多玩味,少了那種為生存而時刻不懈的認真。很多人活到最後,就把玩當做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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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酒晚舞十三(2)
李小曼又瞪了我一眼:“以後就你這樣的有人跟?”
我說:“我怎麼了?我活得就挺認真的,我不能浪漫到天天獻血學雷鋒吧!我手上是有幾千塊錢,那是我一筆一畫寫出來的,腦袋裡醞釀出來的。你以為寫東西就是拉大便,一天就能拉一坨?”
李小曼沒話了。我也知道自己說了幾句不該從我嘴裡說出來的話。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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