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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個她失掉的孩子,他明白,自己對她究竟虧欠了多少。
即便是在那樣的逆境中,有了身孕,且身中奇毒。她都未曾想過要背叛自己。
那日,她明明有了可以全身而退的離宮機會,不是嗎?是因為心中放不下的牽掛,所以又放棄了機會,折返回來的嗎。
可自己,又對她做了什麼。
那日在大殿上,即便是自己狠絕的逼死了蘇相與鈴香,可看著她倔強撕心的模樣,不管她是否真為蘇相的黨羽餘孽,他終究還是捨不得她死。
對於鈴香,他選擇了最殘忍的方式結束她的生命。私盜虎符,本就是死一萬次,也不足為惜。
他並不後悔。
但他知道,鈴香於她而言,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卻那樣慘烈的死在她面前,若有朝一日,她恢復了記憶。只怕鈴香,會成為他們之間的芥蒂。
如今,這樣的情況,已是最好。至少,她還活著。
他會讓她重新愛上自己,讓一切重新開始。
他會給她,應有的一切。
馬車外,大風已席捲而來,地面的塵土被吹的肆意翻飛。片刻後,黑壓壓的天幕中,雨點紛繁而落,不一會,便猶如傾盆。
此時,馬車也正好在客棧前停了下來。柳璃靠坐在馬車內,已聽到了車外傳來了小二的熱情招呼聲。
尾部的車簾被緩緩的掀了開來,池宋正撐著一把紙傘立於馬車外,“主子,到了。”
連澈起身,率先行至了馬車尾部,步履輕盈的踏下了馬車。柳璃小手撐著車廂邊緣,也緩緩起身,行至了車尾。
目光探向地面,她微微皺了皺眉。地面上,已因雨勢過大,整合了好些個深淺不一的小水坑。
連澈看了眼她,忽的伸出了手臂,將還在猶豫的女子橫抱入懷。還未等懷中女子作出任何反應,他已邁開步履,朝客棧內行去。
那把紙傘並不大,柳璃微揚的裙稍仍是淋溼了點點,而走最後,為二人撐傘的池宋,卻是全身淋的透溼。
剛一踏入客棧,掌櫃便熱情的迎了上來,笑嘻嘻的朝連澈一揖,“這位公子,您與夫人的廂房都已備好。我這就差小二去準備沐浴洗具給二位享用。”
他朝一旁的小二渡了記眼色,示意他將客人帶上二樓。
聽得掌櫃的話語,柳璃在連澈懷中踢蹬著腿掙扎起來,而她的小臉側是蘊得通紅,“別胡說,我和他才不是夫妻,是兄妹。不是訂了兩間上房嗎?領我去另外一間。”
見連澈並沒有放下自己的意思,她一咬牙,小手緊握成拳,狠狠的捶上了他的胸膛,隨即斥道:“大哥!放我下來!”
連澈瞥了眼懷中小臉皺成一團的女子,將她輕輕的放了下地。眸光轉向一旁的池宋,他淡淡道:“你安排一下。”轉過身,他先行隨小二朝廂房而去。
在另一名小二的帶領下,柳璃踏入了為自己準備的那間廂房。立在廂房門口,她細細的將房內擺設環顧了一遍。
藕荷色的帳幔正輕撩在床榻的兩側,外部還有一層薄薄的煙紗。而床榻不遠處的小圓桌上,則擺放著一個精緻的香爐。
房間內繚繞的,滿是淡淡的清幽氣息。前方的花臺上,則擺放著幾盆正是秋季盛開的花朵。
柳璃唇角輕輕一揚,未想到在這種偏僻地段的客棧內,還有如此雅緻清新的廂房。
只是那木瑾的房間,就在自己隔壁。且她所住的這間,正是走廊最靠裡的一間,他一定是故意的。
方才在樓下,她一時情急,脫口說出他們是兄妹。他的神色,瞬間微繃了幾分。
想到此處,她的心情又不覺的快活了起來。
轉身將廂房的雕花木門關上,柳璃行至床榻旁,從大包中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