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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將血跡清理乾淨,周身都打理過一遍後,一名醫女拿起了擱在方塌上皇帝親自挑選好的一套衣裳。
二人將女子緩緩扶坐了起身,她的身子,儼然已有了微微的僵硬。細心的替她穿戴好衣裙,一名醫女扶坐著她,而另一名醫女則給她描上了淡淡的妝容。
看了眼殿外,那名扶著她的醫女小聲道:“這如今蘇家已滿門抄斬,為何蘇清淺還在這重華殿,而且還……”她又想起了方才替女子擦拭身子時,大腿處的血痕。
另一名醫女皺眉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說,“忘了池總管的交待了嗎?你腦袋不想要了?”
扶著女子的醫女立刻噤了聲,心中卻暗暗猜度了起來,這孩子,莫不是…皇上的。
她抬起眼眸,望向了在細細替女子上妝的醫女。二人相視無言,卻似乎都領會到了些什麼。
替女子描好妝容,將髮髻重新梳理綰上後,二人輕輕的將女子重新放平躺下。
將女子的雙手交叉而握,一柄翠色的玉如意被放置在了她兩手間。一名醫女緩緩將指尖探入了她口中,將她嘴微微撐開了些許,放入了一枚玉珠。
軟榻上的女子,唇色溫凝,眉間如水。
已沒了方才的那般蒼白荒蕪。
一襲淺粉色的錦緞繡花衣裙,依依傾城,映她如花容顏。
軟榻上靜臥的女子,清清淡淡,安寧的就似睡著了一般。
兩名醫女看了眼軟榻上的女子,靜靜的帶上殿門退出了偏殿。
偏殿內的香爐上,繚繞著淡淡的薄煙,整個大廳中都彌散著一襲幽幽的茉凝香。
此時,虛掩的殿門被輕緩的推了開來,一雙墨色銀紋靴子踏了進來。隨即轉身關上了殿門。
目光環過四周,眸光落向軟榻上清淺,來人走了過去。
探低身子,他將手撫上了她纖細的手腕。
昨日,在重華殿前,那個堅強卻又柔弱的女子,如今卻靜靜的躺在這裡。
下朝後,官員們一道退出了金鑾殿,沈相一人走前面,較遠處,後面出來的幾名官員正緩步而行,低聲細語。
“今日朝堂上,皇上的樣子真是駭人。”一名官員搖了搖頭,唏噓道。
“可不是嗎?你沒看到付廣定那樣,怕是都要被嚇的肝膽俱裂。偏生皇上又問得針針見血,讓他毫無招架之力。哎,真是伴君如伴虎啊。”另一名官員微嘆了口氣,瞥了眼走在前面沈相,繼續道:“敢情那日皇上是和沈相唱了一出雙簧,這沈相,目前可說是形勢如日中天。”
“可這後宮,誰又不知皇上專寵惜妃娘娘,如今又懷有龍嗣。目前皇上尚未有子嗣,倘若她生下的是名皇子,這母憑子貴,也不是不可能。”
“恐怕未必。如今這蘇相倒了,這惜妃娘娘沒了依靠,在宮中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
二人互望了眼,不再言語,繼續朝前踏去。
連澈下朝後,並未回重華殿,而是去了清淺之前在偏殿單獨居住的廂房。
這裡池宋已依他的旨意吩咐過,任何人都不得入內整理或是收拾。
輕緩的推開雕花木門,踏入廂房,一抹淡淡的清幽香氣頓時環繞著他,就如那女子身上傾散而出的氣息。
她平日裡甚少使用香料,也從不刻意的修飾妝容,總是那麼清清淡淡的,容顏素淨純雅。
而她身上的那抹氣息,卻是幽薰淡凝,綿連繚繞。
輕揚了唇角,連澈自嘲一笑,原來關於她的一切,她的氣息,她的笑,她容顏,她的好,已不知不覺,一點一滴的深凝他心,佔據著他的所思所想。
眸光輕輕的環顧過四周,他甚少來這裡。廂房內的擺設並不多,只是簡單的一張床榻,圓桌,銅鏡與櫃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