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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曼讀過我寫的東西,我的文章要麼天天教人怎麼實實在在地做人,要麼就是狠狠地批評“80後”,說他們的意識流其實就是掩蓋故事線條單一的心理描寫。李小曼看到了我的所作所為還有我的所有言行,我想,她已經足夠了解我的虛偽了。我想我又恢復我那曾經的卑鄙了。我不會在乎輿論的為難和心靈的自責,我不習慣仰望,更不習慣濫施同情。我也許只應該活在記憶中。我的這種孤僻的想法或許
不僅僅需要認同,或許根本不需要認同。這不是認識決定的,而是孤獨的需要決定的。若有一天,文人們都說自己是隱士,那麼我就要說我超脫了。他們不過是想把自己的責任都推給所謂的“俗人”,卻殊不知這世界上其實都是俗人——他們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曾有一位記者用相機記錄下了一名東德士兵跳過鐵絲網跑向西柏林的瞬間,我想這名士兵是靠對禁錮固有的牴觸情緒和突破枷鎖的勇氣完成了向自由的衝刺,這使我不由自主地想起朱赫。那名士兵獲得自由後或許會常常站在牆西側,卻沒有勇氣回來,對家庭的背棄使他失去了迴歸的路。也許這僅僅是他自己想象的,但他已經真真正正地完成了衝刺。婚姻有時可能遺失了人們追逐的愛情,卻存在著溫和的和解色彩。
又過了幾天,在我負責的校園BBS上,我寫了一篇獻給一個即將畢業的論壇管理員的文章。那位學兄是我在論壇裡認識的最好的朋友,他的離開讓我很失落,當然,那傢伙終於能畢業了,也讓我們很羨慕。
剛剛進大學的時候,總覺得奉城××大學的樹太少。別的學校樹萌多得可以容下十幾對戀人談情,可是我們學校的樹一般都是剛植的樹苗,風吹幾下似乎就會倒,所以樹底下是不能看書或是談情的。那時候,宿舍的娛樂內容很匱乏,書也不是時時刻刻都要看的,於是我們課餘僅有的樂趣就是上學校的BBS。
剛上論壇的時候,我們這些大一的孩子都很狂妄,自以為讀了幾年書就非常看不起其他人,總喜歡標新立異,再就是批評時政。其實這樣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自己什麼都不懂但是就看不慣別人什麼都懂的,另一種就是覺得自己高考的分數很高,學校配不上自己的。學長們當時告訴我們,這是“大一綜合症”,我們很不以為然;可是後來等我們升上大二了,看到新的學弟學妹們張狂,我兩隻緊握的拳頭有些發癢時,才暗自慶幸去年沒捱打是人家學兄們沒有跟我一般見識。
第一次看到東斜西獨的時候,是論壇的版主們開會。那時他才大三,手裡總喜歡夾著一支簡裝“紅河”,就是市場上3塊錢一盒的那種。我很自然地走過去,和他攀談起來,也就認識了。後來漸漸熟悉了,大家就都叫他“老毒物”,他也喜歡聽,於是在論壇上也就叫開了。
“老毒物”在論壇上是見黃就刪、見反就堵的獨裁者。有時候幾位版友會發幾個葷段子,他馬上刪除。這讓我們很是不滿。後來我在他的電腦上看到很多被刪除的帖子,就問他為什麼還存著。他說:“有空的時候自己欣賞欣賞,這些東西不好在論壇上流傳。”
“老毒物”這人不喜歡學習,整天在學校的電視工作室裡玩音訊製作。後來我們這些學弟就問他:“‘老毒物’,你這英語四級還沒過呢,你不著急啊?”他聽到後,先吸了支菸,然後沉思一會兒,最後說:“皇上不急太監急。”
再後來,“老毒物”的音訊製作已經小有名氣,連校電視臺的節目製作都必經他的手了。那時候,“老毒物”見到我,總會告誡我說:“咱們現在沒什麼資本,也沒能力創造資本,那就先從民工幹起,積累資本。你看我學法律的,哪年才能用上這些手藝?可是咱還是要多學本事,少說廢話,別得罪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人在江湖漂,誰不揣著刀;人在江湖走,儘量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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