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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過這樣的神色。
除此之外,奚沉雲看出的還有一絲惱怒跟厭憎,跟六年前學校裡那一幕對峙時候的幾乎一模一樣。
“我只是想保護你,沒有別的意思。”他很想這麼說,從過去,到現在。
他只是愛她,只是好意,如此而已,但是選擇了錯誤的表達方式。
“我不需要!”安明胸口起伏不定,急促地回答:“我從來不需要誰的保護!尤其是你!”
她厭惡他,尤其是對他的接觸,那幾乎是一種身體本能地反應了,——像是被毒蛇貼膚靠近。
一片慌亂紛雜中,安明聽到有人大叫了聲自己的名字。
“安明!”
她愣了愣,抬眼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錯亂的光影中,有人跑了進來,白色的襯衫像是一抹淡淡的月光。
安明站著不動,這一刻總是讓她有種虛幻的感覺,就像是往日重現……是啊,如果真的往日重現,以後發生的一切,能不能改變?
白清都一眼看到了安明,也看到她頭臉上的血,狼狽的模樣,他盯著她,拔腿跑了過來,跑得太急,也沒有留心腳下,差點給凌亂的廢棄物絆倒。
終於他跑到安明身邊,張手將她抱在懷中,急促地問:“你沒事嗎……沒事嗎……”
安明驀然間再度無法呼吸,方才被奚沉雲抱住引發的那種複雜的情緒隱隱湧動,讓她無法接受被一個男人如此親密地抱著……最初的驚喜過後,她所想的就是要把白清都遠遠推開,滿腦子只有一個聲音在叫:別碰我,別碰我……
但是另外,心底卻也有個微弱的聲音響起:這是白清都啊,是對你最好的人,不要推開他,不要推開。
渾身的血都像是在急速飛流,安明握緊拳頭,不讓自己的手失控,但渾身戰慄,無法自控。
白清都察覺她正劇烈的發抖,還以為她是害怕:“別怕,安明,別怕……”
眼中的淚就這樣無聲地掉下來,安明忽然想起,在那個雨夜之外,在那個噩夢發生的黃昏,也是他,把無力的她從地上抱起來,帶著懊悔的顫音喚她的名字。
安明眼前的景色迷離起來,她閉上眼睛,暈了過去。
在這個難熬的時刻,暈厥過去不失為一種好的解脫方式,或許是身體察覺到了危機,作出了本能的防禦選擇。
白清都將安明抱起來,那邊奚沉雲甩脫來檢視他傷勢的人,他上前一步叫:“安明……”
白清都回頭,看到奚沉雲的瞬間,怒意讓他的臉色如雪,多了一絲冷浸的銳利:“以後你離安明遠點,我不想再看到她因為你受傷!”
奚沉雲腳下一頓,看白清都抱著安明離開,過了會兒,才輕輕一笑:“因為我嗎……”
白清都將安明送到醫院。
負責檢查的醫生忍不住詫異:“這是怎麼回事?”他有些懷疑地看著白清都,如果不是白清都的長相就是一張免死金牌,醫生頭一個就要懷疑他是否對安明使用了暴力。
遲疑著問:“不會是攔路搶劫吧?”
白清都無聲地嘆:“是綁架,安明到底怎麼樣了?”
“綁架,”醫生釋然之餘,回頭看向病床上的女孩兒,靜靜躺著的樣子,像是一支纖弱的小花,我見尤憐,搖頭說:“幸好沒有什麼內傷,但是除了新鮮的傷外,她身上還有些舊傷,比如脖子下面,還有手臂……”其他地方還沒來得及、也不太方便去看。
白清都愕然,醫生說:“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對一個女孩兒而言,這些傷好像是……”
“她當過兩年兵。”白清都忽然想到這件事,抬眼看向醫生。
醫生的嘴張大,久久不能合上。回頭看看安明,頭一個反應就是懷疑白清都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