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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吳師傅過來,把他送醫院去!”
稍頃,朱建國咬著牙齒說道,望向地上暈死不動的陳偉南的目光,冷冰冰的,充滿著不屑和厭惡之意。只是身為局長,他又不能不作出這樣的決定。
陳崇慧長長舒了口氣,抬起頭大聲喝道:“快,快去叫吳師傅!”
立即便有好幾個人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倒也不是要拍陳崇慧的馬屁,往往這種時候,人都比較聽使喚,自主思維減弱了嘛。
不等他們叫,吳師傅很快就跑了進來,剛才陳偉南拿著刀子衝進來,他也是看到了的,緊跟在後,原以為會看到一場“血案”,不料卻見到陳偉南直挺挺倒在地上,滿嘴冒血。
這個戲法,當真不知如何變的。
當下大夥七手八腳將暈死的陳偉南搬了出去,送上桑塔納,直駛浩陽人民醫院。
陳崇慧本來也打算跟過去的,向外走了幾步,又站住了腳步,只是急急地吩咐了吳師傅幾句,隨即迴轉身來,站在了朱局長身邊。
這裡的善後,也得處理一下才行。
朱建國朝著所有在辦公室探頭探腦的下屬們吼了一嗓子:“看什麼看,都去上班,誰也不許瞎議論!”
所有的腦袋,悠忽之間就不見了,甚至有好幾個辦公室的門,也隨即關了起來。至於朱局長“不許瞎議論”的命令,只怕就沒人肯遵守了。
這樣刺激的事情,不議論能行?
憋也憋死了!
“去我辦公室!”
朱建國又冷冷說道,也不望向兩位屬下,徑直抬腿向前。陳崇慧和劉偉鴻默默地跟在他身後。這一路走過去,原本沒關的那幾扇辦公室的門,也紛紛關上了。
去到朱建國辦公室,朱建國沒有回辦公桌,就在木製的待客沙發上居中坐了,冷然說道:“都坐吧!”
陳崇慧和劉偉鴻依言落座,還是不吭一聲。
“劉偉鴻同志,說說吧,怎麼回事?”
朱建國板著臉問道,語氣頗有幾分嚴厲。
劉偉鴻腰身挺得筆直,臉色平靜,既看不出多少憤怒,也看不出多少激動,雙眼平視朱建國的臉,聞言點了點頭,不徐不疾地說道:“兩位領導,是這麼回事……”
劉偉鴻的敘說簡明扼要,幾乎沒有任何形容詞和定語,十分的客觀公正,連陳崇慧聽了,都知道劉偉鴻沒有說謊。他自己侄兒是個什麼德行,他心裡有數。
“這麼說,是陳偉南不對了?”
朱建國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
劉偉鴻不說話。
事情經過他已經說了,至於是誰的錯,領導們自己去判斷,劉偉鴻無須饒舌。
朱建國的眼睛瞥了陳崇慧一眼。不管怎麼說,陳偉南是他的侄兒,現在被劉偉鴻打得人事不知,估計傷得很重,這個事情如何處理,要聽聽他的意見。他還是常務副局長,二把手嘛!
陳崇慧卻是滿腹怒火。
陳偉南固然不屑,劉偉鴻也未免過分。
“劉偉鴻同志,你作為辦公室的副主任,批評幫助辦公室的同事,是對的。但你的方法很欠妥,怎麼能一上來就讓人寫檢討,還要停職反省,這也太過分了!”
陳崇慧很不高興地說道。
劉偉鴻冷冷說道:“依照他的行為,讓他停職反省,已經是最輕的處分了。我現在正式向局黨組提議,開除陳偉南!”
“什麼?”
陳崇慧幾乎要跳了起來。
陳偉南眼下正送往醫院呢,還不知道傷成什麼樣子,劉偉鴻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陳副局長,我作為地區農業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