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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翹楚抱臂走過來，目不斜視和叢曉磊打著目光膠著戰，叢曉磊看得出她眼神裡的探究，也不躲閃，只含笑回盯著她。

到底是何翹楚先敗下陣來，&ldo;你病人？&rdo;

叢曉磊眨了下眼睛以示肯定，繼續沉默。

何翹楚有些氣悶，討厭他這種問一句說一句的模樣，有一種滾刀肉的不配合感，但她忍不住酸溜溜，&ldo;看不出哦，袖手作壁的叢大醫生還有這麼一顆英雄救美的心。&rdo;

&ldo;我這最多算行醫濟世吧。&rdo;

叢曉磊不否認不肯定，這副模樣何翹楚再追問難免有些咄咄逼人。

他側過身子，給她留出進廁所的通道，何翹楚白了他一眼，&ldo;走了，我都結帳了。&rdo;

&ldo;不是說好我請客麼？&rdo;

&ldo;這頓點得太少了，下次請我吃日料。&rdo;

&ldo;行啊，刺身拉麵壽喜鍋，你想吃啥？&rdo;

&ldo;我想吃四葉。&rdo;

……

&ldo;剛吃了多少，我現在就還你。&rdo;

臨到學校門口，何翹楚終歸沒放過他，讓他買了杯奶茶。

&ldo;你身為一名牙科大夫，在大半夜喝奶茶，這個舉動既不衛生也不健康。&rdo;

何翹楚置若罔聞，使勁啜著杯底的波霸，無聲示威。

叢曉磊瞧著她從吸管底&ldo;茲拉&rdo;出的彆扭勁，想了想，轉移話題道，&ldo;我媽又讓我拖了一箱蘋果回來，我吃不完，明天上班帶一些給你。&rdo;

何翹楚是個好哄的姑娘，聞言便翹了嘴角，&ldo;卻之不恭，&rdo;她揚頭轉身，把眼角的笑意隱藏在黑夜裡。

叢曉磊回到宿舍，徑直開啟門口的小冰箱，湊著冰箱光源，把行李箱裡的水果一個一個碼進保鮮層。親媽就是親媽，水果哪裡沒得買，老媽仍是給他塞了個百果園：蘋果、桃子、梨、桑葚……

桃子是他又喜歡吃又頭疼的大毛桃，丟進冰箱的幾個回合就蹭了他一手，他順手拿了一個到衛生間搓搓洗洗。

&ldo;毛茸茸的，像小兔子。&rdo;

衛生間裡漆黑沉寂，夜晚的保護放大感官的敏銳度，於是耳邊這道聲音，便肆無忌憚開啟記憶的閘門。

他總會想起這八個字，想起那個模樣已不甚分明，聲音卻穿透時光的小女孩。

怎麼會像小兔子，他苦笑了下。回憶裡那個小女孩滿身的紅點點，卻湊在他耳邊說，喜歡過敏，因為爸爸媽媽都會陪在身邊。

人們往往會覺得，生病的時候最是無依無靠，可有的時候，卻偏偏反了過來‐‐在無依無靠的時候，哪怕過敏生病都是命運伸來的一雙解救的手。

比如羅天晴，比如今天這個女孩。

他放下桃子，走回書桌前翻了翻，在厚厚的專業書裡找到了一個癟癟的煙盒。

叢曉磊走到陽臺，月色冰涼，夜色像一口張著大嘴的黝黑怪物。菸頭的火星在他食指中指間忽閃，他吸了一口，吐出淡淡的煙圈，很快被風吹散。

遠處，燈火閃爍，繁華都市是不夜城，好讓那些寂寞不至於無處安放。

只是，當夜晚的風襲來，舊故事便如同冷空氣，凝滯周身經脈。

為了湊足治牙的費用，許煦決定展開節流計劃。

共享單車？不騎了，走路也可以的。營養套餐？不吃了，包子也是果腹的。換季新裝？不買了，去年的拿出來繼續穿。

但這並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