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閥,功勳卓著,人才輩出,不是任家這種後起之秀所能比擬的。庾澄既有家世,又俊秀出眾,才華橫溢,風度翩翩,真是謫仙一般的人物,在這宣州城內根本沒有年輕子弟可望其項背。這樣的俊俏郎君,任淑慧自然也是心中豔羨,可任家本就差著庾家一大截,任江城再這麼一鬧騰,她哪裡還有機會?
“哎,你就這麼認命了不成?”曲三娘伸手推推任淑慧,“整個宣州城也只有一個庾澄而已。錯過了他,可再也沒有這樣的人物了啊。我聽說樂康公主思念京城,一心想回去,安東將軍愛妻情深,不忍違逆她的心意,已在謀求調職了呢。”
庾澄這樣的名門子弟,本來是應該生活在京城的,鮮衣怒馬,英姿煥發,往來交遊的不是王公貴族,便是門閥世家,任淑慧根本連認識他的機會也沒有。庾澄之所以會出現在宣州,是因為他的父親庾明時任安東將軍,節制宣州、江州等地軍事,治所在本城,而他的母親樂康公主和駙馬伉儷情深,不願分離,便帶著兒女和他一起在宣城住下來了。如果傳言屬實,樂康公主真的思念京城,想要回去,安東將軍一定會順著她的心意。那麼可以預見,庾澄一家人在宣州的日子不多了。
任淑慧還是頭回聽到這個訊息,心中便有些發慌,忙問道:“真的要調職了麼?”
曲三娘無辜的眨眨眼睛,“我聽說的啊。”
“你聽說什麼了?”一名身穿湖水藍色高腰襦裙、粉色半臂的少女走過來,一臉活潑的笑,問曲三娘。
這是任家六娘子任淑貞,任淑慧的堂妹。
她比任淑慧小兩歲,今年才十四,和七娘子任淑貞、八娘子任江城同一年出生的。因著年紀還小,父母又寵愛,性子頗有些嬌縱。曲三娘和任淑慧這對錶姐妹本是在說著私房話的,見她突然插進來,任淑慧臉上閃過絲不耐煩,曲三娘心裡迅速盤算了下,伸手指向山坡的方向,道:“我聽說,你家八妹妹已是好多了呢。”
任淑貞是有些粗心的,不善於觀察,等曲三娘指點過後她才看到任江城的身影,一張臉登時漲得通紅,嚷嚷道:“她還有臉出來見人啊?等我去教訓她!”風風火火的便帶著婢女沿山路拾級而上,找任江城的晦氣去了。
她這一嚷嚷、一走,登時便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小山坡上,“咦,這不是任八娘子麼?”對任江城的做派都有些不齒,嘴快的已開始語出譏諷,話說得很不好聽,便是涵養好耐性足的,眼眸中也露出不屑之色。
不自量力,竟敢妄想庾家的郎君,被拒絕了便和鄉野農婦一般尋死覓活、以性命相要脅。這樣的小娘子,讓人如何能看得起呢?
“真丟我們任家的人。”任家七娘子任淑清咬咬唇,小聲嘟囔。
“豈止丟刺史府的人,整個宣州城的人都被她給丟盡了!”任淑清身邊一名紅衣少女揚起濃眉,高聲抱怨。
任淑清不禁臉上一紅。
再怎麼說任江城和她也是堂姐妹,被人當面這麼責罵,自然覺得難堪。
曲三娘蹙起娥眉,“這呂霓是別駕之女,別駕是刺史的佐官,她這是在刺史府耍什麼威風呢?”
任淑慧涼涼看了那紅衣少女呂霓一眼,“怕是她心中也有什麼不該有的想頭吧?被八娘阻了好事,故此,惱羞成怒了。”曲三娘眼珠轉了轉,撲哧一笑,“呂別駕可是寒門出身,哪個世家大族會迎娶寒門之女為新婦?她也想的太多了。”任淑慧哼了一聲,“這宣州城裡,不自量力的人確是不少。”曲三娘目光閃了閃,微笑道:“這話說的對。有些人明明給庾郎君提鞋也不配,偏偏要胡思亂想想入非非,好笑之極。不過,也難怪她惱火,你家八娘做的這事連我都生氣了呢。多少人被她給坑了……”
呂霓聲音更高了,“整個宣州城的女郎都被她給連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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