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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一路上遇到的全是見過她的人,通行無阻,到高樓前方才下馬,和桓廣陽、杜大夫一起快步進去,揚聲道:“阿父,阿母,阿倩,我回來了!”
杜大夫年事已高,這一番奔波下來喘氣便露出疲態,桓廣陽一邊替他背好藥箱,一邊體貼的攙扶著他,看上去倒像是他的弟子或是晚輩。
三人進去之後,只見上首一老一少兩位貴婦面色惶急,任平生坐在下首,一手抱著幼子,一手攜著愛妻,臉上陰霾籠罩,地上歪七扭八躺著幾個人,看樣子已經沒氣了。廳中還有數名僕從、婢女垂手侍立,個個摒聲斂氣,滿臉恐懼之色。
任江城別的都顧不上,直接衝到了範瑗身前。俯身看看,範瑗雙眼微閉,臉上黑氣隱現,“阿父,他們不肯說對不對?放心,我把神醫請回來了魔女不能愛。”任平生恨恨,“不管如何嚴刑逼問,這些人一口咬定根本沒有解藥。”見到任江城身後一位俊美青年扶著位儒雅老者,認得這俊美青年是桓廣陽,儒雅老者是曾在船上見過的杜大夫,忙起身見禮,“有勞杜大夫,拙荊的性命,仰仗您了。”杜大夫喘了口氣,指指範瑗,“將她扶到案上躺好。”命令桓廣陽,“開啟藥箱,將我的金針取出來。”這會兒他就是老大了,眾人如聞綸音,立即照辦,桓廣陽從肩上取下藥箱拿金針,任平生將幼子交到女兒懷裡,自己俯身抱起愛妻,小心翼翼放到長案上。
陵江王妃和世子妃都看的呆了。
這便是……所謂的神醫?
陵江王妃又是惱怒又是著急,雙手緊張又煩燥的絞在一起。世子妃一雙柔荑放到她雙手上,低聲道:“姑母,但願這真是位神醫,範娘子能救回來。”陵江王妃胸口一陣疼痛,帶著怒氣低聲道:“若範瑗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就算事後查出不是我主使,任平生今後和我也是死敵了。你說說,是誰這般歹毒,要如此陷害於我?”世子妃冷笑,“誰看不得咱們好,便是誰了,左右不過是那幾個人。”說到這兒,她心中一動,“或許那暗中指使之人野心大,要一箭雙鵰,不光害了咱們,還除去任平生這眼中釘肉中刺呢?姑母想想,既恨咱們,又恨任家的,會是誰?”陵江王妃咬牙切齒,“這般心狠手辣喪心病狂,還會是誰?唉,可惜咱們才回京城,王府的人還沒來得及清理,這便讓人鑽了空子……”世子妃心有餘悸,“可不是麼?姑母,這件事過後,咱們真得一個一個挨著理理,身邊有這種下人,寢食都不得安穩呢!”
姑侄二人看到杜大夫開始給範瑗施針,桓廣陽揹著藥箱站在一邊隨時等候召喚,神態恭謹,便沒想到這人會是哪家的公子,還以為是杜大夫的弟子或晚輩。世子妃凝神看著,嘆氣道:“神醫果然是神醫,手法如此嫻熟。”又道:“便是他的弟子也與眾不同。這青年人的氣度舉止哪像是位大夫的弟子,竟比許多名門公子更為俊美清逸呢。”陵江王妃這會兒心思煩亂,對這些細節便不甚在意,嘆氣道:“要不怎麼說是神醫呢?自然和尋常大夫大不相同。”目光全放在杜大夫和範瑗身上。
她萬分盼著杜大夫能將範瑗救回來。要不然,眼下的麻煩先不說,將來見了陵江王,她沒法交代,她交代不過去。
杜大夫認準穴位,金針以驚人速度頻頻刺出,又一根接一根的丟棄在盤子裡。
盤子裡的金針,下半截都是黑色的,可見毒性如何之強。
任平生在旁看著,目不轉睛、憂心如焚。
任江城抱著弟弟輕拍安慰,目光也隨著杜大夫靈巧的雙手上下翻飛。
任啟這會兒好像很乖,沒哭也沒鬧。
“阿倩。”任江城覺得不對勁,柔聲喚著弟弟的名字。
任啟趴在她肩頭,軟軟糯糯的“唔”了一聲。
任江城略有些放心。
任平生和任江城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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