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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了呢?現在他就同小談相配了嗎?他的本質並沒有改變呀,改變的只是時間。是因為他娶上了肖如玉。肖如玉在他眼裡遠不是一個女人,她更是一種象徵。
頭腦裡一扇沉重的鋼鐵大門訇然一響,一片藍天。
豁然開朗了。
對於現實婚姻他的目標是明確的,但是他並沒有從理論上去深究,而他一旦意識到了,就感到自己是那樣的可悲。無論怎樣,他這樣一個追求象徵的人,生活還會幸福嗎?事實上從建立關係的那天開始,他就已經開始感到不滿足了。是的。一種東西的得到,是以犧牲另一種東西而作為代價的。他清楚這樣的道理,但還是去做了。他不是不清楚,甚至可以說他比誰都清楚。那麼,這樣我在內心裡是不是一個可憐蟲?他在心裡問自己。
鄧一群突然間就感到了一種頹喪。如果肖如玉只是一種象徵,一種階級間身份不同的象徵,那麼他現在就已經完成了這種跨越。是的,他完成了。因為他現在居然有勇氣作非分之想,潛意識裡想去追求談琴,那麼,他今後所面臨的又是怎樣的道路呢?
他不敢想。只能朝著既定的目標前進,既然與肖如玉的婚姻已經成了他事業上前進的基石,他現在就要更加腳踏實地地在這塊巨大基石的基礎上去取得事業上更大的成功。與生存相比,婚姻(或者更準確地說,是愛情)的浪漫損失就不算什麼了。有得有失。上天就是這樣安排的。
如果他透過這種非常安定的婚姻,而帶來了事業(其實說白了,就是“官場”)上的成功,那麼他就不必有所遺憾。這條路是他自己選擇的,沒有誰去強求他。而且從某方面來說,他當時對和肖如玉的關係建立能否成功,還擔心過。特別是在他發現肖如玉並不是處女,後來有一天當他把它作為問題提出來的時候,她馬上就說:如果你在乎,我們可以馬上分手。他那時難道不是馬上就賠笑,打消她的想法嗎?他說:“只是說說嘛,我相信你。再說這是九十年代了,誰還講究這個?”如果說有錯,那麼這個問題的錯,卻不在肖如玉,而在於自己。
“每個人的路都是自己選擇的。”這句話是誰說的?沒錯。鄧一群想到自己的選擇,非常明確,非常功利。也就是隻有功利的道路,才會這麼明確。
如果說鄧一群和談琴過去還存在一些距離,那麼現在鄧一群則感覺不到了。作為一個已經結過婚的男人,在別人眼裡,對年輕女子就沒有了什麼威脅。事實也許正好相反。
鄧一群發現,談琴對他非常友好。她在心裡,對他甚至有一種崇敬。她以為他是非常能幹的。的確,鄧一群在工作表現上很是出色。當了科長的他,渾身的勁頭更足了。談琴在工作上總是很配合他。他用她的時候,感到非常得心應手。鄧一群第一次感覺到男女工作上的那種默契而帶來的快感。由工作,鄧一群想到了別的更多的東西。
事實上鄧一群一直生活在岳父母家的陰影裡。他感到一種壓力,那種壓力是無形的,但卻無處不在。他感覺在他們眼裡,自己永遠是個農民。那就像《 紅字 》,他是洗不去的。他改變不了。儘管事實上的他,今天已經成了城裡人,但他的根還在鄉下。另一方面,他的身上的確也還經常冒出很多農民的習氣來。
上班後的鄧一群有時忍不住把他內心的這種感受對談琴講。談琴就淡淡地笑,說,你在乎這個?就那一句話,點醒了鄧一群。是啊,不管如何,他成功了,成了城裡人中的幹部之一,他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不論岳父母怎麼看他,他都不必有所介意。歷史上農民皇帝最大的得意,莫過於自己的平民出身。他也應該為自己的出身而自豪。岳父也曾是個農民出身,為什麼沒有人對他作評價呢?那就是他已經是個官僚。如果他鄧一群當上了官,還有人批評他的農民習氣嗎?
第117節: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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