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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慕,在府中每每和他遇見,心機歹毒害死身體有微恙的薛阮阮。
這才在一年妻喪迎娶薛聞後,他對薛聞心存偏見,唾棄自己要迎娶殺人兇手為妻,更唾棄自己……竟然對她有憐惜。
而因為這個誤會,他對薛聞視而不見十餘年!
十餘年,等到他上輩子病榻之前她都視而不見,不願意來見他一面。
分明至親夫妻,卻無話可說。
若非他這輩子心有懷疑,只怕這事情真相會在一次隨著薛阮阮的死而葬在土中,再也沒有人還矜矜業業照顧長姐的薛聞一個清白。
“嬌嬌,你到底想要什麼?”
他想不明白。
他不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所以等見到薛阮阮嬌豔面容上的無憂無慮,沈今川難以控制地開口。
“夫君為何這般問?”她揚眉一笑。
“要夫君心裡有我就已經足夠,今日雖沒帶我愛吃的,但也備了夫君愛吃的,夫君快坐下吧。”她看著沈今川身上騎馬專用的斗篷,暗自料定他一回家便來見自己。
是啊,心裡有她就已經足夠。
如果,她要的不是長命百歲,而是自己永永遠遠,即便續娶也依舊記得她的好與委屈,是不是就能夠解答這一切的異常。
她料定一切。
他上輩子臨死望著相顧無言的薛聞,才肯告訴自己是他虧欠於她,愛上了害死薛阮阮的人。
可這一切竟然都是來自她的謊言。
一個沒有多高計量,卻天衣無縫的算計,而其中他一生對心愛之人愛恨交織,而薛聞受了一輩子委屈。
沈今川在思索之時,薛阮阮自言自語嬌俏得如同枝頭春杏,定要將今日種種都說給她意中人聽。
等到沈今川回神之時,只聽到她歪著頭,髮髻上的蝴蝶步搖顫顫,閃爍流光,問他:“夫君,你說好嗎
?”
“好。”
他將薛阮阮懷抱在懷中,那雙素日含情的眼眸在被睫羽遮掩時,翻湧著無邊冷光。
這一次,他依舊會尊重她的選擇。
但未來,卻並非如她所願了。
杯盞裡沖泡著碧螺春,屋內卻並無茶香,蔓延甜膩的鵝梨帳中香。
沈今川沒有想到,從外頭梅子色門簾走進來的女子並非他含夢虧欠之人,而她一身月白衣裙,鬢間簪著無香杜鵑,娉娉嫋嫋走到面前行禮:“蘭苕見過姐夫。”
“阿聞,不,九妹妹為何不在?”
薛阮阮拉著沈今川坐下,她臉本就小小的,在病中又多幾分孱弱,更尖了,顯得越發可愛。
她那雙嬌滴滴,含情的眼眸嗔了沈今川這個不解風情的木頭一眼:“感情夫君並未聽我講話?那豈不是問你什麼,你都說好?”
“剛說,九妹妹昨日在府住不習慣害了病,家裡便將九妹妹接了回去,送八妹妹蘭苕過來照看我。”
“蘭苕今日見九妹之時,她也遺憾自己未曾能夠照顧長姐,還要將長姐託付於我呢。”薛蘭苕說話不徐不疾,帶著她獨有的韻味,唯有眼色小心翼翼。
她也不知曉分明得到的訊息長姐已經重病垂危,為何還如此康健。
——啪。
一盞雨過天晴杯在地上四分五裂,如同龜裂的蜘蛛網。
“夫君?”薛阮阮詫異。
沈今川忽地想起昨夜驚鴻一瞥,那樣的驚恐和躲閃不迭和記憶中一般,但後來的有條不紊和記憶中一般無二。
原為山水一程的初見,實則竟是眷顧非凡的重逢。
阿聞。
你惱我了,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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幷州屬於京畿,離京城不遠不近,最讓人稱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