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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間還被枯黃茅草劃分出了一層無形屏障。
可眼下,衣著樸素的小神君已經傾身坐上茅草堆,無比認真地捧著天祿,為她療愈傷口。
「神君大人。」
「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
黎霧輕揮衣袍,截斷了吞金獸的法術。
「離開古劍宗以後,我的力量恢復得很快,已經不用再依賴你照顧了。」
天祿頗為不爽地努嘴一撇,「誰稀得管你似的。」
「要不是你把縛魂鏈套在了老白的身上,我們——」
不料話還未說完,它便被一隻大手推進茅草堆裡,只剩下「咿咿唔唔」的獸嚎聲和爪子亂撓的動靜。
她昂頭望向「罪魁禍首」的剎那,冷冽嗓音已經自白融唇間徐徐漫出。
「因為,是朋友。」
這一聲低語細若蚊蠅,淡若清風。
黎霧雖然聽清了,卻仍覺得雲裡霧裡。
因為那兩個字於她和白融而言,似乎沒有任何關聯。
「……你說什麼?」
只是,待白融再次開口的時候。
他的耳尖——
已然攀上了朵朵粉雲。
「生死之交,難道還算不上是朋友嗎?」
再相逢
黎霧眼皮一跳,被這句話驚得愣了半晌。
……她和白融算哪門子的生死之交?
剛剛不過是躲過了一個異變凡夫的襲擊,遠不及他話語中那般「真切感人」。
她盯著那張波瀾不驚的臉鑽研許久,仍舊瞧不出任何端倪。
偏偏那雙小巧耳朵上的粉暈扎眼至極。
疑惑之際,只見對方的目光幽幽掃向腳邊的鎖鏈,抿唇擲下最後的話語。
「三日後,便是你我化塵之時。」
「歸途路上相互照應一下,也是應該的。」
黎霧才終於明白過來。
原來白融說的生死之交——是指縛魂鏈一事。
倒是她多心了。
「如此……便謝過神君大人了。」
輝光沉沉浮浮間,黎霧忽而想起方才從那個男人身上掉落的異物。
溫涼如水的觸感在她袖中來回跌宕,最後貼著纖瘦小臂一路滑至掌心。
其形似珠玉,外皮卻硬如鐵片。
坑坑窪窪的奇異小孔爬滿了外皮,展露出內裡那顆如澄陽一般熾熱刺目的乾癟小珠。
她約莫記得,此物是在白融擊打那個男人的時候……從齒痕內裡掉落出來的東西。
如今上面還沾染了些許腥臭的血漬。
剛剛爬出茅草堆的小瑞獸迷迷瞪瞪地探出頭,也一起盯著她手裡的那塊異物發出疑問。
「這是內丹?還是蠱物?」
「模樣如此奇特的小物件……還是第一次見。小丫頭,不如給我瞧上一瞧,興許還能給你看出個名頭來。」
說罷,天祿張開口就要把這異物往嘴裡吞。
黎霧心中頓感訝異。
這顆珠子……竟是連上古瑞獸都不識得的玩意。
她剛想伸手阻攔,就聽見一聲狼嚎自她們來時的方向陡然爆發。
只見那匹火羽巨狼叼著方才那個男人一躍而起,踩著屋舍瓦片迅步飛離鬧市。
不多時,兩人身後不遠處的街道再次沸騰起來,結伴而行的行人們愈漸變多。
沒想到這執公羽狼的行動,比她想像中還要快上許多。
與此同時,舌頭與利齒不斷摩挲的聲響,自身後緩緩傳入耳中。
黎霧回過頭的剎那,恰巧目睹天祿咬住那顆奇異澄珠,嚼吧嚼吧就嚥了下去。
「天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