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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著氣。
耳邊突然沉默了一小會,一口茶入了喉,放下杯子的時候我們的視線再度撞上。
他說:“律所以後應該會有不少女客戶。中醫認為玫瑰花最明顯的功效就是理氣解鬱,活血散淤。我這有綠茶,不過你的手溫偏涼,喝這個合適。”
他是碰過幾次我的手,表哥找事他拉著我跑,還有在超市那次……
我短暫地出了神,許牧深說:“先喝,喝完我再給你加水。”
“律所什麼時候可以開業。”我輕輕點了下頭。
許牧深拿起自己那杯綠茶:“在等相關部門的一些批文。至於我,隨時準備著。”
我環視著二樓,視窗有一盆很看上去像草的盆景,桌子,椅子,沙發,牆壁上掛著一幅沒有落款的水墨畫,總之一切都很簡單,以至於我身處這兒後背卻是涼颼颼的。
轉頭再看見整體都顯得修長清冷地許牧深,總覺得寂寞環繞著他。
“對了,你老家在哪?現在你這麼成功,其實律所開在哪裡都一樣,為什麼不陪在家人身邊?”可能是我爸媽不在了,所以特別希望別人能好好珍惜稍縱即逝的親情。
許牧深看我一眼,笑了笑:“他們對我的期望太高,我還回不了家。”
“什麼?意思?”我愣住。
他十根乾淨的手指摩挲著,醞釀了好久才說:“我爸媽以前做過生意,他後來經商失敗,我弟弟又被冤枉坐牢,整個人都頹廢了。我爸所有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他始終希望我從商,你也知道律師這個行業其實也有一定風險,收入和一些成功的商人肯定不能比。”
“怎麼會,你在名氣挺響噹噹的。”在我眼裡,許牧深真的已經足夠出色了。總感覺很少有事會影響到他,換句話說精英本身就很難被影響。
“我離他的期望值還有一定的距離。如果這個律所可以開起來,打出一定知名度的話……”他又喝了口茶:“家,等我拼出個天下再回。”
“辭雲一直給你留著位置。你只要接受了,就算還是當律師,不也滿足你爸期望了嗎?”明明伸手就能握緊的東西啊。
“我痛恨無情的資本家,怎麼可能再去幹那個。”許牧深淡淡地笑。
“好吧。”我企圖說服他珍惜當下,但還是失敗了。在他冷靜的外表下,這番對他而言看似輕鬆的談話把他骨子裡根深蒂固的固執表露得清清楚楚。
不過許牧深也不算是特別的一個,多少北漂的人過得辛苦,寧可住在地下室也不願意回家。有些每天在片場早早排隊,就為演個死屍,領個盒飯和一天百八十的工資。有些在地下通道唱歌的歌手,被他鄉的人當成個乞丐,扔著一塊兩塊那些人要他唱這個唱那個,以為和藝術很近,卻多少還是磨去了一些尊嚴。等等這些人和許牧深一樣有家不回,唯一的差別是許牧深其實過的還不錯。
我在律所待了一個多小時離開,司機還在樓下等我,我回到雲深集團,推開頂樓辦公室的門江辭雲不在,一個年邁的女人坐在老闆椅上回頭轉過身看我。
“你就是唐穎?”這句是她的開場白。
我暗自打量這個女人,她穿著米色的上衣,脖子掛著一串珍珠項鍊,短髮,燙了鄉下女人頭上輕易就能看見的卷度。笑的時候露出一行隨著年齡而變得微黃的牙齒。
“你是?”我上前了幾步,很慢。
女人笑笑:“我是辭雲的媽媽,辭雲在會議室開會,過來坐。”
我心下一驚,腦袋裡第一個畫面就閃過豪門婆婆甩錢的姿勢,而且我的條件還不如電視劇乾乾淨淨地女主角呢。
“你好。阿姨,您好。”我說話都變得語無倫次起來。
“你別緊張。我就是聽說辭云為了你丟下一個月的工作去外頭旅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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