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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急,上個星期我們就送過法國醫院,驗血結果是兩個加號,也開了藥一啊,應該是明天去醫院複檢,要是沒事的話再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他?”成冰求懇地問。小傅為難道:“嫂子,不是我們不讓你去看,實在是席工早上特別交代過別讓你去看他,怕傳染,”見成冰眼神又惶急起來,小傅忙解釋,“不是… … 是… … 是這樣的,我們在這裡待過兩年,什麼病菌都習慣了。嫂子你才來,現在肯定還沒適應,危險性比較大。”
小傅都這樣說了,成冰也不好意思再逼他,況且——她這樣突然到訪,誰知道席思永會怎樣想呢?
畢竟也有兩年不見了,臨行前顏宣那張烏鴉嘴不停地敗她的興:“你不知道吧,我告訴你在海外特別容易出事,男人和女人嘛… … 你又不是不知道——尤其是那種長期外派的,又沒個家屬陪同,好點的就找同事下手了,要是沒有…… ”顏宣嘿嘿兩聲,看那表情也知道說出來的不會是什麼好話。那時她信心萬丈,然而現在才知道,那信心是飄在雲上的,再高再深,底下也是虛空一片。
繆姐的敵意顯而易見,成冰不停地說服自己,那不過是他的同事,同事,同事… … 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滾了幾遭,她覺得自己簡直快要瘋了——為什麼獨獨是唯一的那個女同事知道他們離婚的事情?
翌日席思永要去醫院複檢,終於從三樓下來,成冰從沙發上站起來,只是不知說什麼好。席思永戴著厚大的口罩,只朝她這個方向漂過一眼——他整張臉都被口罩遮住,看不出任何表情。她還來不及說一句話,席思永便被小傅和繆姐一左一右架上車,等到日落時分才回來,又急急地回房而去——好像故意躲著她似的。
這樣在代表處捱了三天,捱到成冰覺得自己完全都沒臉再待下去-一她甚至懷疑,這難道是席思永冷處理的方式?
眾人看她的眼光愈加詭異,第二晚繆姐來找她,在院落的麵包樹下——塞內加爾的國樹,也是非洲大地最出名的樹種,樹幹粗得驚人,據說果實樹皮均能人藥,紮根在這荒漠之地,頑強而執拗地向上伸展。成冰撫著較裂的樹皮,難以想象這並不美麗的樹,競被人稱為生命之源。她輕輕地把頭靠在樹上,想吸取一點能量——真是身心俱疲。
月亮低掛在樹梢,似乎觸手可及,靜謐的夜裡,隱約傳來海浪拍打礁石的聲音。
身後響起清脆的腳步聲,成冰轉起身來,繆姐裹著睡衣,神態慵懶:“你猜我剛從哪裡來?”
成冰抿唇一笑,在她面上審視良久才輕笑道:“反正不是從思永的房裡出來。”
繆姐臉色陡變,大概沒想到席思永的前妻也不是盞省油的燈:“你——”
“要不你哪兒有閒心陪我來乘涼?”成冰好整以暇,欣賞繆姐變幻莫測的臉,然而只片刻工夫繆姐又笑:“這種地方… … 真是寂寞得很。”
成冰點點頭笑:“看你到現在還睡不著的樣子,能想象到。”
繆姐應變力亦不弱,架著胳膊微曬:“其實… … 也代表不了什麼,他只是寂寞而已。”
成冰表示贊同:“至少染病的機率小很多。”
繆姐一怔,面色黯下去,終於那些原本準備好的話,再沒有說出口。她原本想繼續說,她在K 大即是席思永的師姐,為了來塞內加爾,換崗放棄了原本極輕鬆的崗位。她還想說,她知道成冰和席思永離婚了,是席思永告訴她的?
可是她不會告訴成冰,當時是怎樣的情形。
那一日在剛果,遇上武裝叛亂,電話打不出去,槍擊聲此起彼伏,都以為會葬身剛果了。驚懼到極點,席思永竟平靜下來,問她若能平安歸國,能否替他看一眼,成冰是否過得安好。
她怒極,原採他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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