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第3/3 頁)
的人都知道,她兒子趙桓熙才是這府裡最金貴的嫡長孫,將來要繼承爵位的人,不是旁的阿貓阿狗能比的。
然還沒等她高興多久,天剛擦黑,她那一年到頭都見不著幾面的夫君,趙家嫡長子趙明坤便氣勢洶洶地來到嘉祥居。
是時殷夫人和趙桓熙正一起用飯,趙明坤正眼都不瞧一眼趙桓熙,十分嫌惡地叫他下去,又屏退下人,急赤白臉地將殷夫人大罵一通!
“……長輩叫你主理中饋,那是予你信任,不是叫你隨意揮霍厚此薄彼的!”
“孫子輩成個親,滿府下人換新衣,便是父親六十大壽都未這般不知節省!”
“旭哥兒娶妻時,五弟妹何等賢惠,只叫一切從簡。旭哥兒十六歲過童試,在整個京中的公侯人家都是數得著的,何等榮耀!旭哥兒的媳婦還是武定侯的嫡女千金。你兒子又有何能耐?你兒媳是個什麼出身?也值得這般鋪張浪費!”
“眼下春光爛漫百花齊放,還拿紅綢扎假花,當我趙家的銀子是大風颳來的不成?”
“你明日便拿個賬目出來,比照旭哥兒的婚事,凡是多出來花銷的都不許從公中走,你自己貼!別自己糊塗還連累我在家裡沒法抬頭!”
殷夫人尖叫:“趙明坤!你腦子被驢踢了?口口聲聲‘你兒子你兒子’,可著熙哥是我一個人生的,你兒子只有偏房院子裡那兩個是不是?嫌棄兒媳出身低,你跟我說得著嗎?這兒媳又不是我選的!嫌熙哥的婚事鋪張浪費,你怎不去同爹說?是爹千叮嚀萬囑咐,不可慢待徐家女的!自己沒能耐,別處受了氣就只會撒在我們母子身上,你算什麼男人?!”
“住口!你這潑婦,簡直不可理喻!”
……
房裡的謾罵聲越來越大,傳得整個院子都快聽見了。
趙桓熙站在廊下,直勾勾地看著院中那株謝盡了桃花,卻被紅綢花裝扮得分外喜慶熱鬧的桃樹,一動不動。
聽著房裡動靜越來越不像樣,知一有些害怕,小聲道:“爺,要不我們先回房吧。”
趙桓熙仰頭看著漆黑的夜幕,心情也跟這夜幕一般,黑沉沉壓得人透不過氣來。
他很想找個人好好說說話,可這滿府裡,他找不出一個可以聽他說心裡話的。唯一一個能聽他傾訴的人——黛雪,還被禁足在芙蓉軒裡。
他深深地埋下頭去,在父母不顧體面的爭吵謾罵聲中,背影寂寥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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