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5 頁)
座機有來電顯示也不會知道這個號碼是她的啊。
也許是活該她倒黴。過馬路的時候,她明明已經確認過兩邊沒有車輛,然而還沒走到馬路的一半,一輛飛馳的摩托車不知道從哪個巷道竄出來,封雪下意識地往旁邊一跳,卻仍是被颳倒在地。
倒地後的一段時間,封雪腦子裡只有一片空白。等頭暈目眩的感覺過去,她才能夠慢慢轉動頭顱……手肘處火辣辣的,後腰也很疼,腿的感覺更是怪異……自己會死嗎?
不遠處的地上是那輛惹禍的摩托車,躺在摩托車旁邊的還有一個看不清楚樣子的人。跟自己比起來,一動不動的肇事者似乎更令人擔心一些。對此,封雪卻只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若非傷口的痛楚持續傳來,也許她還會笑出來。
直接昏迷不就好了,偏偏她卻一直保持意識,然後等到過往的路人發現這場車禍,打120招來救護車。
被抬上救護車的時候,封雪瞄到地上那部已變得支離破碎的手機,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把它賣掉,好過現在完全沒有了價值。
那天晚上,時間過得前所未有的慢。
到了醫院,有護士來給她簡單處理了傷口,然後她被告知需要住院。住院就意味著要錢,而事實上,身上只有兩塊錢的這個夜晚,她不僅沒有跟朋友借到錢,還到了醫院——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諷刺。
她跟護士說:“我沒有錢,可以說連掛號的費用都繳不起。”渾不在意,甚至還帶著一點點調侃地對那個年輕的護士妹妹微笑。
反倒是護士顯得手足無措——她還沒見過這樣子的傷患。
“或者你叫你的朋友來?”護士猶豫片刻,跟她提議。
封雪眼也沒抬,“我沒有可以幫我付醫藥費的朋友。”
近一個小時後,封雪還坐在急診室的門外,簡單包紮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染紅。
那個護士妹妹被叫走了。不過每次經過封雪身旁時,她都會瞄封雪一眼,然後忍不住想——這個一臉淡漠的年輕女子,是不是根本沒有痛覺神經?
不僅是沒有痛覺,好像對自己一直在流血的事,也顯得無動於衷。
最後總算是有人來給封雪繳了住院費——是那個讓封雪受傷的摩托車主人的父親。沒有先說對不起,第一句卻是:住院費我們會負責,也會賠償你,所以這件事我們就私下解決吧。
就算沒有交警來勘探現場,封雪也大概清楚這起交通事故的負責劃分一定是對方理虧。事實跟她猜測的差不多。原來肇事者是一個還不滿十六歲的少年,根本沒有駕證,更何況他是酒後駕車才撞倒了她。
少年被抬進加護病房的同時,封雪的右手和左腿打上了石膏,住進了加護病房斜對面的病房。
哭得悽慘的母親、一臉擔憂的父親,此外還有陸續趕來的親戚……對面的少年仍然昏迷著,對他病房外的愁雲慘淡渾然不知。封雪所在的病房只安排了她一個人,與對面比起來,這邊可是安靜多了。
封雪一晚都沒有睡,不是不想睡,是根本睡不著。
她睜著眼睛,瞪著雪白的天花板,直到天亮。
有一刻,她已經感到眼角的溼潤,但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流出來。
聽到少年清醒的訊息後,封雪透過護士告訴對方家長,自己想見他們一面。
還算好,對方沒有避而不見。
封雪坐在病床上,也許是打著石膏的自己顯得太悽慘,也或許是對方因為兒子保住了性命總算有了心情,不管是哪一種原因,她總算從那個母親口中聽到一聲抱歉。
但她並不在乎這個。
封雪對他們說:“我要出院,麻煩你們結清住院費。”
很理所當然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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