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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一劃動作時,肩臂上鼓起的肌肉,和他寬如壁的背。
第二天上午早場電影開演前二十分鐘,琬蝶又來到同一個地點。她今天比昨天早,因為她希望能在他開始工作前見到他。雖然他有可能昨天已做完他的工作了。她等了將近一個半小時,最後她想她不會見到他了。當她沮喪地轉身要離開,卻看到他站在建築轉角還沒有開始營業的眼鏡行鐵門邊,定定看著她。琬蝶和他對望了一陣子,鼓足勇氣走過去。他今天臉腮邊和下巴多了一層青髭,但輪廓依然是關輅的模樣。他不打算開口的樣子,琬蝶只好清清喉嚨,先出聲招呼。“你好。”
他點一下頭。“你找我幹嘛?”
她沒料到他問得這麼直接,一時有些尷尬,難以回答。
“我看見你等了好久。”他說。
“你看見……你為什麼不叫我呢?”她更覺難為情了。好像做賊教人當場逮到似的。“我不知道你姓什麼,叫什麼。”
她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宇。”
他隔了一會兒才對她說:“你可以叫我阿森。大家都叫我阿森。”
“阿森。”琬蝶試著對他微笑。他今天顯得有點防衛,而這個樣子使他更像關輅。“我姓唐,叫琬蝶。”
“我聽到昨天那個男的叫你小蝶。”他說。
“你也可以叫我小蝶。”
他不吭聲,僵硬的站著。
“你……呃,”她沒話找話說,“今天不工作?”
“你令天不上班?”
“今天星期天……”她兀自笑了。“是啊,今天不上班。”
“我要工作。”他反倒說道:“我想你會來,所以來看看。”
“而我真的來了。”她聳聳肩,掩飾她的尷尬。
“你找我幹嘛?”他重複先前的問題。
她張嘴張了半天,“我不知道。”結果說道。
他低下眼,看著他又是顏料油漆又是泥土的運動鞋半晌。看向她前,無意識的踢踢鞋尖。“你昨天說的關輅,他是你什麼人?”該怎麼說?“朋友。”她答。“很好的朋友。”
“他在哪?”問這話時,他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他……”未回答,悲意先湧上,琬蝶輕輕咽一口氣。“他死了。”
“怎麼死的?”
如果她不是這麼難過和悲傷,她或許會注意到他忽然變急迫的語氣,和迫人的眼光。而且為了不想讓他看見她眼眶忽然堆積的淚水,她把臉轉開了,看著街上的車輛。“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她只能如此回答。
“你怎麼知道他真的死了?”
悲慟太深,痛苦也太深,她完全沒有細察他這句問題的含意和語病。
“因為我在那。他死的時候,我就在他身邊。”她喊了出來才知道自己在大聲喊,淚水隨即奪眶而出。他沒有想,僅本能直覺地在她欲轉身走掉時,握住她的胳臂,把她拉過來,安慰地擁住她。她沒有拒絕,也沒想到要拒絕。她把臉埋向他胸膛。他仍穿著前一天同一件工作服,混合著油漆顏料和男性的體味鑽進她的呼吸,它們奇異的安撫了她。慢慢的,琬蝶鎮定下來,忽然記起他是個陌生人,他們站在面朝車來人往的騎樓走道上。她把自己拉開,羞窘的低俯著頭。“對不起。”
“沒關係。”他溫和地說:“我要回去做事了。”
她立刻抬起頭。“我可以再見到你嗎?”不假思索地,她急急問。
他沉默了好久。“你可以來三樓的放映室找我。”終於,他告訴她。
放映室。一段揪心的回憶拉扯著她。“好。什麼時間對你比較方便?”
“都很方便。”他說:“我從早上九點到半夜兩、三點都在。”
“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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