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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荒誕的世事!多麼可笑的機緣!
安採妮咬咬牙,繼續前行,阿忌無言地跟在後邊,把車速減到最低。
“不要跟著我!”她生氣的怒喝。
“跟我回去。”他冷靜的要求。
“不要!”
“要!”阿忌吼得比她更大聲。
“你再跟著我,我就報警。”她心裡其實是矛盾的,旁徨的,早有懷疑不是嗎?只是她一直選擇自欺。
“你是我的妻子,法國警方會很高興把你交給我‘處理’。”阿忌停下車子,快步追上疾走的身影。
“別走,我答應你就是。”倉皇之餘,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肘,逼她面對著他。
“答應我什麼?”
“任何要求。你的手好冷。”
“放開我。”她是真的好冷,但不希罕他的關心。
“換一個要求。”他不但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握得更緊。“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一個相愛的機會。看著我,採妮,你希望託付終身的是我,還是那個舞臺上捕捉不到的幻影?”
安採妮無言了,那個幻影不就是他嗎?兩者有什麼區別?為何她得在兩者之間選擇一個?
“如果你愛的不是我,我又怎麼期待與你天長地久?”
天長地久?
安採妮滿腔的無明火被這四個字擊得潰不成軍。她凝視著阿忌的俊顏久久,不能明白,為什麼風雨夜中的他,看來如此叫人心旌盪漾。
她二十幾年來的生命是用仇恨堆積而成的;母親要她在夾縫中打出一條血路,父親則教授她時時保持奮勇殺敵的高度冷漠。
她的世界從來只有寒冬和烈陽相互交煎,幾時想過天長地久這麼美好的未來?
“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阿忌牽著她的手,走在寒風細雨的街道上。
她突然好想依偎在他懷裡,不盡然是因為天冷,多半是因為心冷。
坐進車裡,他仍放不下心地緊緊握住她的手。
“麻煩你給自己選一張CD好嗎?”
她選了披頭四的“let it be。”,渾厚的歌聲立時流洩在車裡。
“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她忍不住問。
“因為你沒問。”他聳聳肩,“當全世界的人都認定你是天生的壞胚子,是無可救藥的頹廢之人,那麼,任何言語都將是多餘的。”
“是我不對。”原來她和其他人一樣鄙俗,一樣膚淺!“我感到很汗顏。”
他笑了,是他那一百零一號燦爛的笑靨。
“汗顏就不必了,但補償是一定要的。”
“你說。”沒想到情緒的轉移可以完全不經醞釀,這個男人所富含的魅力,讓她長久營造的無感防護牆,徹底瓦解。“我盡力而為。”
“陪我去度蜜月。”
“陪你去天涯海角。”她跟著築然一笑,這笑顏比任何時候都還要美麗。
阿忌看得痴了,情不自禁地捧起她的臉,印上他的唇。車子就停在慢車道上,水霧迷濛的車窗,透出他倆忘情的熱吻。
回到飯店,幾番雲雨過後,兩人隨即相擁著入眠。
半夜裡,正作著好夢的阿忌突然被一聲淒厲的叫聲給驚醒,他惶惑的起身,摟住不停顫抖的她,急急詢問。
“怎麼了?怎麼了?”
安採妮半闔著雙眸,搖著頭表示沒事,卻因受到驚嚇而流了兩行淚。
“告訴我好嗎?究竟怎麼回事?”他用懷子盛了半杯的溫開水,溫柔地喂她喝下。
“真的沒什麼,從小我就一直作著同樣的惡夢。”她苦笑著嚥下淌至唇邊的淚水。“你知道的,我父親前後娶了兩任妻子,我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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