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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麼救他!我哪有能力救他!爸爸,挺山他犯法犯到美國去,他……這回我是無能為力了。”即便她再神通廣大,遇上這樣的難題,她也是愛莫能助呀。
“爸爸求你好不好,”他說著說著老淚忍不住潸然而下。“我清楚得很,這件除了你,再沒人使得上力了,你弟弟純粹是年少無知。”
“您錯了,”安採妮抽出一張面紙遞給她。“他是和別人陰謀好了來陷害我的。”
“怎麼會?”安百賢一愕,“你指的別人是誰?”
“是誰我還不確定,可以確定的是,挺山確實恨我入骨,他不但害了自己也不放過我。”她把美國警方寄來的檔案呈給他。“這回我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
“混帳!”他氣得臉色發青。“該死的狗東西!我、我這造的是什麼孽、什麼孽啊我!”
看著父親老淚縱橫,預期該有的痛快感覺一絲也不復存在。轉臉望向細雨紛飛的窗外,濃濃思念襲上心頭。
什麼節骨眼了,她還在想著他,而且完全不由自主,心底一有空隙,他的身影就翩然降臨,緊緊竊占她整個心房,無論如何揮之不去。
“採妮啊!”
安百賢喚了幾聲,她才回過神來。
“你趕緊和律師研擬對策,不管花多少錢,都要把挺山救出來。”
“是的,爸爸。”她想,如果今天觸犯美國律法的人是她,爸爸是不是也會以這樣疼惜的口吻,吩咐眾人救她脫困?
安採妮臨走出辦公室門口前,安百賢忙追加了幾句,“你弟弟他不會是有心害你的,他一定是急瘋了,才會胡言亂語,你要原諒他。”
“是的,爸爸。”
她點點頭再度邁開腳步,感覺不知從何吹來一陣涼颼颼的風,直冷進她的背脊。
安挺山害她何止一次,從小到大,他們兄弟倆為了要剷除她這個眼中釘,不知使過多少卑劣的手段。
爸爸他怎麼會知道?除了忙公司的事,他總是窩在朱幼齡那裡,對她言聽計從,她曾一度懷疑,他是否還記得有她這麼一個女兒。
叫她去救安挺山,那誰來救她呢?
安挺山吃上了官司,猶不忘回過頭來倒插她一刀。這麼狠?這麼狠?多年來,也和母親一直處於弱勢,任人糟蹋欺侮,沒有人對她們伸出過援手,她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才能爬上權力頂峰,難道這也不行,她招誰惹誰了?
安採妮開著車子來到齊美,將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她枯坐在駕駛位子上半個多小時,仍然思潮翻湧。
永裡裡沒有人能替她解圍,齊美呢?她能向誰開口,又能指望誰?
阿忌呀阿忌!此刻的你在哪裡?你可知道我有多麼的旁徨無助?
阿忌說得沒錯,她是畫地自囚的犯人。
她的內心深處明白得很,如果能夠重新選擇,她想跳舞,一如他,快樂酣暢跳躍於舞臺之上,跳出自己的人生和夢想。但滿腔的仇恨讓她的身心只剩一片槁木死灰。
然,一直到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孤獨,多寂寞。關掉車燈,四周閒黑一片,強燈忽地在後頭亮起。
“你打算在這裡坐到什麼時候!”張家瑋摸壁鬼一樣從後面閃了出來。
“你怎麼來了?”她記得齊美后天才開始正式上班。
“阿叔要我來拿一份資料。”張家瑋依舊是一身的光鮮名牌服飾。“你呢?被你老弟的案子給震回來了?”
“你也知道那件事?”是誰說的,在臺北商圈真是沒有藏得住的秘密。
“誰不知道?吵得沸沸揚揚,連老董都問起來了,你還沒去看他們兩個老人家?”
“斂,”現在的她豈是一個忙字了得。“打算待會去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