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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樓下，門口跑進來個小夥子，親熱地叫著小強的名字，小強介紹了下，告訴我說那小夥子是他安排來幫我先把行李拿到他公司裡邊兒。我不禁暗贊小強這傢伙這兩年真出息了，這些小事兒也弄得妥妥貼貼的。

出門隨便尋了個路邊小店吃了早餐。這東北的店跟南方的店也大不相同，不管什麼店，都關著門做生意，有的店招牌都沒有，不推門進去甚至不知道里邊兒賣的是啥。

小強一個勁兒強調說這邊正在開發，現在經濟上是落後了點兒，比南方城市差點。我倒暗自歡喜，因為要投資的話最好找偏門些的地方，政府給的待遇豐厚，要做大也容易得多，至少競爭不是那麼激烈。

吃過早餐，小強幾次看手機，說是那公司的推廣會是準時開的，別去晚了。一路緊趕慢趕，終於踩著點兒來到一座外邊掛著舞廳牌子的樓下。門口的人看我們過來，很是熱情地幫我們開門，請我們進去。

我倒有些吶悶兒這是什麼公司，開個推廣會居然在別人的舞廳裡。不過看小強頭裡上樓去了，來不及細想，只好跟著小強上樓去。

二樓是個大大的舞廳，約有四五百平方大小，裡邊早圍著中間高出一層的圓型梯臺坐滿了人男女老少都有，打扮也各式不一。有人在中間的梯臺上大聲地介紹著自己，每介紹一段下邊便有人大聲合著：“好”之類的，聲音統一，彷彿經過千百次訓練似的。

我站樓梯邊越看越納悶了，這些人在這幹嘛呢？要是什麼公司開推廣會的話也不會弄成這亂七八糟的模樣吧！

小強低聲解釋道：“這些大多是那公司新招收的員工，正在進行培訓呢！”一邊拉著我上到前邊。前邊一排的邊上的幾個人看我們來了，馬上站起身來很有禮貌地給我們讓坐。我看了看地上擺成行的塑膠凳子不禁有些發懵，小強領頭先坐了下來，後邊兒的張莉也跟著坐了下來，並伸出手來拉我。

我看了看張莉，這小娘皮眼底含春，不住示意我坐下，我不及細想，也隨著張莉坐在了塑膠板凳上。

接著小強便像打了雞血般衝上臺去，把正要自我介紹的另一個傢伙擠開來，很是興奮地大聲介紹著自己，完了，又大聲告訴大家：“昨天我一位非常要好的朋友不遠千里來看我，大家想不想認識他？”

下邊人齊聲叫道：“想——！”

張莉便站起身來，伸手拉著我站起來往臺上走，手裡輕輕抓著張莉軟軟的小手，我只感覺著張莉這娘們不像是要害我，便隨著她上臺了。

小強附我耳邊悄聲道：“張哥，介紹下自己嘛，大家就認識你了。這年頭，多個朋友多條路，是不？”

我聞言，感覺著也是這麼回事兒，在外邊混了十幾年，這點覺悟還是有的，當下不緊不慢不卑不亢地介紹了下自己。臺下便有人起鬨道：“哥們，唱個歌！”

我這人倒不害羞，只是這歌著實是不會唱的，嘿嘿笑了聲道：“這歌實在是不會唱……”身邊的小強便急了，提醒著道：“江哥，隨便唱個啥，別叫人看扁了。”我給小強一激，隨口道：“那就唱個……”小強看我確實不會，介面道：“重頭再來！”起了個音兒：“昨天，所有的……”下邊人便大聲跟著和起來，彷彿不是我或者小強在唱歌，是我們在點歌一般。我不禁啼笑皆非，這些人，未免太愛表現了點吧？！

公司做推廣

很快，一曲終了。下邊人又拼命鼓掌，恨不得把巴掌拍爛了。

小強心滿意足地帶著我下了臺。也不再跟我搭話，只看著臺上眾人的表演。

一會兒功夫，一個西服領帶的青年男子從樓梯上來，直接走上講臺，把所有人都趕了下去，像指揮軍隊般揮了揮手，下邊人也如同訓練有素的一樣，齊齊住口，一時，整個舞廳裡邊聽不到一個人說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