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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母王太后為了嘉靖打算,就更不願意在名分上做出讓步。
要是王太后闢居其他宮殿,豈不是讓人看笑話,坐實了他們安陸家的人名不正言不順?
宮裡的一些細小安排都隱含著很深的意味,絕不只是在哪裡居住這麼簡單,慈寧宮其實住的未必比其他宮殿要好,可它本身就是一種象徵,這就使得這兒就算是茅坑窩棚,王太后也絕不會做出讓步。
可是張太后不能搬,搬了,群臣定然要鬧起來,人家才剛把皇位給你們安陸的人,你們就趕人了,這未免有些不厚道。
可是生母王太后這邊也是寸步不讓,嘉靖並不蠢,當然知曉王太后這麼做的考量,她終究其實為了自己而已。
最後,天子做了一個艱難的決定,將慈寧宮一分為二,一邊住著的是昭聖慈壽皇太后,另一邊則是安嫻皇太后。反正這兒地方大,倒也不至於緊張。
在這慈寧宮,於是就有了南宮和北宮之稱。北宮是指昭聖慈壽皇太后,南宮指的是安嫻皇太后。
一大清早。嘉靖照例要先去昭聖慈壽皇張太后那邊一趟,隨即才到南宮這邊來。嘉靖的生母王太后生得很是美豔。此時不過是三旬上下,卻是風韻不減,只是王太后的脾氣卻是一向不太好,今日也不知是誰得罪了她,令她大發雷霆,慈寧宮裡數十個太監和宮女都嚇得大氣不敢出,紛紛跪倒在她的腳下,便聽王太后冷冽地叫罵:“好端端的,那如意鏡子怎麼就沒了?這是先帝賜的物件。你們就這麼不放在心上?不會是有些奴婢私自發賣了吧?”
嘉靖剛剛到這裡,見母后在大發雷霆,居然很有耐心,躡手躡腳地進來,隨即便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一邊,也不插嘴說話。
宮人、太監們俱都噤若寒蟬,一個個不敢做聲,倒是這殿裡的主管太監不由插了一句,道:“娘娘明鑑。咱們南邊斷沒有手腳不乾淨的人,娘娘平素管理甚嚴,奴婢們就是有這個心,不是也沒這個膽嗎?”
王太后刻薄地冷笑。道:“你們的心思,誰曉得?”
這主事太監順著杆兒往上頭爬,賠笑道:“這真是冤枉死了咱們這些奴婢。娘娘想想看,平素娘娘這麼多物件。可曾丟失過?要偷早就偷了,再者說了。咱們宮裡的人,哪個不曉得這如意鏡子是娘娘的心愛之物?就算要偷,這殿裡這麼多寶貝,也萬萬不敢去偷這如意鏡啊。”
“唔。”王太后的臉色緩和了一些,隨即又是冷笑道:“不是你們偷的,難道是自己偷跑了的嗎?”
主事太監道:“這定不是內賊,就算是偷,那也是外賊所為,所以奴婢在想,是不是其他人偷的。”
王太后頓時道:“你這麼一說,哀家倒是想起來了,哼,有些人哪裡有貴人的樣子?虧得還是後宮之首,連自己的奴婢都管不住,你們把話傳出去,這件事,哀家斷不會幹休,要讓大理寺來查,讓司禮監來查,讓錦衣校尉來查,不查出個水落石出,不嚴懲這些手腳不乾淨的東西,哀家絕不答應。”
眾人連忙稱是,王太后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道:“你們都下去罷,往後眼睛要看清楚一些,不要隨意讓那些個阿貓阿狗隨意晃悠,有些人不知管教奴婢,下次哀家來替她管教。”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道了萬安,小心翼翼地退下。
殿裡只留下了王太后和嘉靖天子二人,王太后收起方才的怒容,朝嘉靖和藹微笑,道:“皇帝今日起得這麼早?”
嘉靖連忙道:“母后,今日清早有個廷議。”
“哦。”王太后彷彿換了一個人,春風細雨地道:“真是的,就算廷議,為何不遲一些再進行?難道就趕這一會兒功夫嗎?那些大臣,真不知他們腦子裡怎麼想的,倒是辛苦了皇帝。皇帝,國事固然要緊,可是你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切莫因小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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