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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玲瓏見狀,忙上前制止了他:“別動別動,好不容易才給你止住了血,再給你掙破了我可沒辦法了。”扶著傷員兄小心翼翼地躺好,又順手拿起布巾擦拭起傷口旁的血跡來。
“這裡是……”傷員兄平躺著,轉了轉眼珠打量了一番屋子,問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從前附近村子裡的獵人們蓋的木屋吧,不過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易玲瓏頭也不抬,專心致志地擦拭著血跡,看到傷口又破裂了,不禁有些心疼,“怎麼流了這麼多血了,這可怎麼辦啊?”
她低著頭,眼簾微微下垂,濃密的睫毛在火光的照射下,在眼簾下方投下一圈淡淡的陰影,叫人一時看不清楚她眼中神色如何。可是那微微皺起的眉頭,輕輕抿著的薄唇,讓人一眼就能瞧出了她心中的擔憂和為難。傷員兄見易玲瓏為他的傷勢焦慮,心裡一陣感動,問道:“是你救了我?多謝了。”
易玲瓏原本正因為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止住血的傷口又再一次破裂開了而心疼不已,就好比如一個人好不容易才粘補好的書頁,又被自己一個不小心撕開來一樣,有一種前功盡棄的沮喪感。聽到傷員兄問她話,一時沒反應過來,直到傷員兄又重複了一遍之後,才猛地晃過神來抬頭答道:“啊?啊,沒錯,是我把你從戰場上拖到這裡來的。路可不近,你又死沉死沉的,累得我胳膊都快斷了,半路上幾次都想把你撂下不管,可是又不忍心,怎麼說你都還算是活的。”
死沉死沉的?想撂下不管?還算是活的?還從來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詞語形容他,不管是當面還是背地都不敢。這女子怎麼能這樣子說話?傷員兄心中閃過一絲不悅,之前因為感動對易玲瓏產生的那點好感也消失了。
又想到眼前這女子很有可能只是個不識禮儀散漫慣了的村姑野婦,傷員兄也就不再計較她用詞上的不敬,依然和氣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兒的人?你告訴我,等我傷好了之後一定會答謝你的救命之恩的。”
傷員兄的嗓音低沉柔緩,帶著久睡醒來後的倦懶,和多日滴水不進後的沙啞,聽起來很是性感魅惑,易玲瓏此時才算是真正知道了什麼叫做富有磁性的嗓音,就連她那顆具有強抗力的心臟也跟著至少停止跳動了一秒鐘。
等她回過神之後,便只聽見了傷員兄後面說的那句“等我傷好了之後一定會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剛剛罷工一秒鐘的心臟又緊跟著多做了兩次功,立馬喜滋滋地想到,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從死人堆裡救了他,那就是他的恩人,當然可以名正言順地敲他一大筆嘍。嗯,看他的穿著,似乎跟我在戰場上見到的其他死屍的衣服樣式不大一樣,他身上的好像更高階些,看來十有八九他是個小頭頭軍官,應該是拿俸祿有些積蓄的。我問他要多少好呢?五十兩,還是一百兩?要不一百五十兩?不會太多吧,怎麼說也是我救了他一命的,一百五十兩買一條命,不算太貴啦。
易玲瓏想到了好事,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只覺得她這幾天窩在這破屋子吃苦受罪挨凍也算是值得了,一高興,抖抖手上的布巾就跳了起來,歡喜道:“真的麼?你真的要謝我?你要拿什麼給我呢?”
此時她站直了身子,也離開床遠了,傷員兄一眼瞅見她身上所穿的衣服,不禁臉色一變,又迅速恢復了正常。皺著眉頭呻吟了兩聲,說道:“啊……我覺得傷口還有些疼,你過來,過來幫我
取些傷藥出來,就在我腰間藏著,你找一下,我動不了。”
三、傷員兄原來是腹黑男
被那傷員兄好聽的聲音所蠱惑,易玲瓏不疑有它,想也沒想就走上前,伸手向傷員兄腰間摸去。
卻不料手腕處陡地一緊,頓時就失了全身的力氣,手腳發軟站立不穩,忍不住痛撥出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