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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惜道:「姨娘可是要同我說,你一早知道我和元君的身份有異?」
「沒錯。」趙姨娘的雙肩微微松馳,像是了卻一樁心事,「我確實一早知道,但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不宜出頭。且我並無實際的證據,不敢貿然告訴夫人。就算我豁得出去,夫人未必會信我,說不定還會誤以為我是居心叵測之人。」
確實,沈氏不會信她。
她慶幸自己把話攤開來同裴元惜講,這個孩子如此聰明不可能看不出來。她知道濟哥兒很看重這個妹妹,元若也很喜歡這個妹妹。她不想因為這些猜忌讓自己兒女難做。
裴元惜問:「我理解姨娘的難處,既然當初沒說,現在為何又要告訴我這件事?便是姨娘不說,我也不會因此而對哥哥和大姐姐生分。」
「我不敢肯定……也不敢亂說。又不想你一輩子都被當成庶女,那樣對你不公平。」趙姨娘垂眸。「我知道以你的聰慧應當能猜出來,縱然你不會因此而和你大姐姐哥哥生分,我卻良心難安。」
「真是這樣嗎?」
趙姨娘驚愕,她在裴元惜那清明的眸中看到不屬於這個年紀的通透。不由心緊了又緊,慢慢露出一絲苦笑。
她就知道事事都瞞不過這孩子的眼睛,然而有些事情她還是不想說。
沈氏生產之日,當她聽到沈氏和李姨娘前後腳生下女兒時心裡就有些異樣。這些年她關注著李姨娘,暗中尋找著那些蛛絲馬跡,隱隱印證自己的猜想。
然而出於私心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她恨沈氏。
她在生大姑娘之前,其實小產過。那個孩子她還來不及知道存在,就死在沈氏送來一碗補湯中。
後來她懷上大姑娘,自是小心再小心。軒庭院送來的補湯,她再也不敢喝一口,全部悄悄倒在痰盂裡。
生大姑娘的時候,要不是老夫人坐鎮恐怕她不可能平安生下孩子。在大姑娘幾個月的時候更是發過一場高熱,起因是一個乳母亂吃東西。而那亂吃的東西,也是軒庭院那邊的手筆。
當她懷上大公子時,她知道自己要更加小心。所以她乾脆天天去陪老夫人,同老夫人一起吃喝。因為老夫人的庇護,她生大公子的時候有驚無險。
這些年她冷眼旁觀,未嘗不是一種報復。看著沈氏對別人的女兒疼愛有加,看著沈氏自己的親生女兒過得痴傻可憐,有時候甚至產生過一種痛快。
「自古妻妾就是敵人,二姑娘不會以為夫人這些年對我仁至義盡吧?」
「姨娘,我不是在為我母親辯駁,但她確實不是什麼壞人。你仔細想想,她如果真是心思惡毒之人,怎麼可能被別人換走自己的孩子。如果她真的容不下妾室,侯府後宅豈能這般平靜。我不知道你同她到底有什麼過節,但是我想她就算是有些嫉妒之心,卻絕不可能使一些陰損的手段害人。」
趙姨娘若有所思,看向裴元惜。
裴元惜直視著她的目光,聲音清冷又特別安撫人心,「姨娘今天能跟我說這些,我很感謝。我相信有朝一日所有的誤會都會解開,姨娘會明白我母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可以在此向姨娘保證,那一天一定不會太遠。」
饒是趙姨娘想過她聰明,饒是趙姨娘以前聽宣平侯對她毫不吝嗇的誇獎,都沒有這一刻來得切實體會。
能生出這樣的女兒,沈氏真令人羨慕。
「你不怨你母親嗎?因為她輕信他人,才害得你又痴又傻受盡苦難。」
裴元惜搖頭,「不怨,她亦是受害者。從她對元君的寵愛和呵護,我知道她是一個好母親。造化弄人,可能是我們的母女緣分太淺。我雖然不太可能會與她親密無間,但我也不願意看到她被人欺騙被人誤會。」
「夫人真是好福氣。」趙姨娘有些動容,「那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