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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想到了前幾日自己到教授那裡請教的時候，教授所說的話——

【孩子，在技術和理論上我沒有什麼能指導你的了，單純的拿來掙些獎學金，大材小用。你現在那麼年輕，以後還會有進步，不要受利益的誘惑，要擺正你的心態，想清楚你要追求什麼。】

看著那堆零件，“不要受利益的誘惑麼……凡人也可以做到？”他苦笑，心中不知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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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您找我？”推門而來，龍陽的表情很明亮，眉宇間帶著淡淡的喜悅。

辦工作後的老教授笑眯眯的朝著龍陽招招手示意他過來，“孩子，聽說你要結婚了？”

“嗯，下週辦婚禮，我明天來給您送請柬，到時您一定要來啊。”龍陽笑著撓撓頭。

“結婚這麼早？”老教授合上書籍，笑眯眯的望著龍陽，“孩子，你好像到婚齡沒多久吧？”

“嗯，我一直在等水漾到婚齡，她剛到我們就領證了，我不想再拖下去。”龍陽的臉上揚起幸福的笑容，“我存夠錢了，可以暫時租一套在市南小區的房子，目前租金我和水漾一起還能負擔得起，等畢業了我嘗試貸款買房吧。”

“孩子，你不該這麼早結婚，你們兩個還沒畢業，以後的生活沒有物質保證，你拿的獎學金雖然多，可也僅僅是在校幾年。”教授搖搖頭，“不過，我恭喜你們兩個，李水漾也是個出色的好學生，你們兩個很般配。”

“謝謝教授。”龍陽眯眼笑了，“教授，關於結婚這麼早的事情，我和水漾商量過，我們兩個都是在福利院長大的，能有個家，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心願，而且我有預感，幸福很長，可也很短，我怕我和水漾都陪不了對方多久，索性早點結婚。”

老教授的面色一變，“孩子，你這才剛要結婚，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這話我和水漾提過，她也清楚，而且我們不認為是不吉利，該來的，早晚有一天會來，除非我休學。”龍陽聳聳肩，“教授，您放心，我們會保護自己的，一如您曾經告訴我的——擺正心態，不要受利益的誘惑，想清楚追求的是什麼。”

“那你追求的是什麼？”老教授含笑。

“生活的幸福。”龍陽轉眼望向窗外昏黃的陽光，“教授，您上次說，等我以後進步了，要學會戒除野心，否則會成為一個不擇手段的人，會成為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教授，我讓您失望了，我有野心，我想讓我的生活更美好，讓我周圍的人生活都很美好，甚至讓這個世界增添很多很多歡樂。我清楚我的願望根本是烏托邦、桃花源，可我還是相信科學技術是為人們的生活服務的，為的是要讓這個世界的明天更美好，而不是毀壞人們的明天。”

“孩子，你心裡的想法很好，但這是不可能的。”老教授嘆了一口氣，“你目前雖然很優秀，可你還沒有到達一種萬般事情悉數看透的境界，你還不懂得人情世故和取捨。有時候即便你不想，也必須妥協。就像當年美國人對愛因斯坦做的承諾一樣，最後原子彈還不是投在了廣島和長崎？這個世界上還沒有足夠的信任，如果你再進步一些，你一定要掩蓋自己的鋒芒，如果無法接受現實，那麼就不要讓別人知道你擁有什麼。”

“我會的，教授，我一定可以做到。”龍陽點點頭，渾身上下，映著旁晚金紅色的陽光，無比柔和。

那時的他，已經選擇了一條自己將來要走的路，即使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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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