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24山不轉(第2/3 頁)
有威力,按一按,也是疼的。
“瀰瀰。”
她因他這一聲回神。
靳月口中的傲氣千金是他堂妹,他們有同一個顯赫不可言的爺爺,而蒲伯說這位沈四公子,是沈家最受器重的孫子。
她瞧著他,又像不認識他似的。
他最開始說的什麼?那天遇到怎麼不來打個招呼?
鍾彌此刻卻忽然清醒,他的媽媽和大伯母,也不是她應該見的人。
打個招呼?
用什麼身份呢?
說是沈弗崢的朋友,她自己都會先笑,她甚至開始慶幸那天自己的對號入座,走得飛快,自己生氣總比當眾丟臉好。
他起身走近,將潦草丟進去的兩隻鞋子取出來,並一處,屈身蹲下,放在她腳邊。
鞋跟纖細,緞面綴珠更是美得不牢靠。
他抬起頭看鐘彌說:“不是很喜歡嗎?”
人生第一次,鍾彌如此痛恨一語雙關,他在問什麼?
她終於剝開那把被曖昧粉飾的天平,看清了對面,也看清了自己,得承認自己是沈弗崢不堪匹配的對手,他都需要一路放水照顧她,她才不會輸得太慘。
她覺得他愛她,像做夢。
可他問她不是很喜歡嗎?這問句禮貌得想讓人落淚。
那股從心口輻射出的難受,叫她稍稍動唇,下頜就跟著發抖,她抿唇,吞嚥,將這段沉默拉得又長又生硬。
以至於她說出“不合適”的時候,像賭氣。
她猜是這樣,不然沈弗崢怎麼會哄她再試試。
“瀰瀰,試都不試,就說不合適嗎?”
那聲音裡的遺憾,真到日月可鑑。
鍾彌垂下睫毛,忍不住顫動,不信也沒辦法,有些人彷彿孃胎裡自帶的本事,看什麼都深情,說什麼都顯真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
鍾彌拿起一隻鞋子,看到沈弗崢支在菸灰缸旁的一根菸,嫋嫋散著一線煙氣,好似一支預示著倒計時的香,越燒越短,時間所剩不多。
喉嚨朝上泛酸氣,她聲音微微哽了一下,但很快調整好狀態,平平的,喊了他。
“沈弗崢。”
“你無
數次從我的世界裡風光出場,可要是我接受了,以後未必有本事體面離開,我不是全然不知世事的小姑娘,我看得清我們的站位,這鞋子不適合我穿,我再喜歡,削足適履,以後也只會難受。
“瀰瀰,你想得太遠。”
他聲音很淡,別說是講理,彷彿她此刻扯開嗓子罵,他都不會同她吵起來。
看似縱容,卻彷彿沒縱容。
那根菸的積灰坍落。
不知怎麼,叫鍾彌想起在州市,那支曾被他隨意夾在指間,自燃了盡的香菸。
她曾好奇他待人是否也如此。
如今彷彿有了驗證。
能說出剛剛那段話,已是鍾彌極限。
聽到他叫她不要想得太遠,她忽然無比的難過,眼底一瞬間湧起霧潮,像一堆陳雜的顏料猛的糊向整個世界。
或許有一絲恨意夾在其間。
可她太難過了,有些恨不起來,也不知道怎麼去恨。
“我不配和你想得很遠嗎?”
“我不能想得遠嗎?”
兩句話幾乎沒有間隔。
可這話不管怎麼說,都過於幼稚,又顯得自取其辱。
她陣腳全亂,忘了所有告誡。
沈弗崢那一刻是什麼反應她都沒有細看,彷彿眉頭微收,是心疼她的魯莽,還是不解她的憤怒?她不想、也無法計較其中的意味。
鍾彌只覺得缺氧,像魚缸裡吸吐嗆食的小魚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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