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頁(第1/2 頁)
「自然心中只有三郎一人。」溫月明淡聲說道。
她平日裡總是清清冷冷,可望不可即的矜貴模樣,永遠要他人虔誠仰視著,可一旦柔和了眉目,淺笑盈盈,就好似仙宮月妃突然落在你觸手可及的掌心,令人心軟憐愛。
「好喝,小月兒茶藝果然一絕。」陸途自然也不例外,端起茶來抿了一口,誇道,「愛妃這幾日為了東宮辛苦了。」
這話便帶著幾分安撫之意。
溫月明回眸,又恢復了之前冷冷清清的模樣:「東宮並無正妃,後宮也未有皇后,妾身和姐姐共掌中饋,自然不能讓三郎受到外人指責。」
她輕飄飄一句溫柔解釋,就把當日去東宮的所有動機都悉數淹沒在滿腔柔情中,也悉數熄滅了陸途暗藏在心中的警惕。
陸途這盞茶頓時喝得心神熨帖,龍顏大悅。
「三郎是不知,當日妹妹和殿下一唱一和,妾身還以為是早就商量好,教訓底下那些不規矩的人。」容雲笑說著。
「東宮處置了一大批人,妹妹忙不迭又送去一批人,這架勢當真做足了母妃的派頭。」
周焱帝端著茶的手微微一頓。
「我何時與殿下一唱一和。」溫月明反問著,隨後嘴角微微抿起,看向窗外,「姐姐若是對殿下處置那些奴婢有異議,只管去東宮質問,何苦來為難我,挑撥我與陛下關係。」
「我哪裡是挑撥,不過是好奇,妹妹怎麼生氣了。」容雲委屈地揪著帕子。
周焱帝坐在溫月明身側,伸手捧著她的手指,愛不釋手地翻看著。
「我並未生氣,只是姐姐這話隱射於我,我對三郎一心一意,與殿下素未謀面,不過是履行現在的中宮職責而已,現在姐姐……」溫月明抿了抿唇,垂眸,不再說話。
「我也不過是實話實話,妹妹沒做什麼,心虛什麼。」
溫月明側首看著窗外景色,沒有繼續辯駁,臉色微微發白,瞧著格外可憐。
「少說幾句,先前那壺茶一向只取五勺,若是小月兒給你盛了餘下的,你不是又要鬧脾氣。」
陸途到底是偏向溫月明的,出聲和著稀泥:「東宮這事,朕聽說兩邊各自發落了十五人,至於東宮人員流動,愛妃掌管人事自然更關心一點。」
他熟練地拉著偏架,捧著溫月明指尖岔開話題,心疼哄著:「怎麼燙紅了,下次滅火的事讓別人幹,可別傷了自己。」
「雙十年華,哪裡小。」容雲指甲嵌入皮肉,心中怒海翻騰,可臉上只敢露出小小的脾氣。
她伺候周焱帝十九年,自然明白他心底早已不耐煩,卻又不想如此退讓,可瞧著溫月明這般故作嬌弱之態,一股惡氣便是擋也擋不住。
溫月明在陸途低頭喝茶時,恰恰抬眸,對著她挑唇一笑。
「若是尋常,都該做母親了。」容雲腦中緊繃的那根弦頓時斷裂,忍不住出口諷刺道。
陸途臉色微變,只見溫月明臉上笑意頓時斂下,神色大慟,緩緩抽出手,眉眼低垂,落寞可憐。
「姐姐若是想要喝這盞茶,我再為姐姐煎一壺即可,若是因為那些宮娥的事,妹妹等會便把其餘三局的印章還給姐姐。」
溫月明挽起袖子,拿起磨盒,當真打算再煎一壺。
「你,分明是你……」容雲頓時大怒。
溫月明無子之事一直是周焱帝心中的一根刺,此刻心中煩躁不耐,厲聲呵斥道。
「安王馬上就要出宮建府,你也該看著點,章御女的事朕還沒跟你算帳呢。」
容雲咬牙,看著陛下只顧哄眼前嬌人,眼中再無其他人,不得不含恨離去。
「這個賤/人。」
「你們退下。」烏藹謹慎說道,目光凜冽地掃了一眼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