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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才覺得自己的支持者被搶了唄,說來說去不就是拉幫結派麼。唉,我說新年你之前在e航是讀幼兒園呢,就沒經歷過這些?”
周濤是真納悶,每個公司鬥來鬥去不都是那一套,真要說起來這種事江新年的前東家應該毫不遜色才對。
江新年被人戳中要害,無從解釋。從前他在e航同事背後都稱他為駙馬爺,他還有什麼立場可選,從來就沒有人會去試圖拉攏他。以致於江新年一直以為自己僅憑本事年紀輕輕就得到了機隊隊長的職務。
如今想來,頗為汗顏。
噼裡啪啦的大雨以一種傾盆之勢砸到地面上濺起一朵一朵的水花,季晨披著雨衣穿著雨靴拿照明手電正在大雨中檢查飛機起落架艙壁板。後方老羅大聲招呼他:“小季,來吃飯,都一點了。”
雨聲大風聲也大,明明相隔不遠可不用喊根本聽不清。季晨向老羅做了個手勢,兩人一起返回機庫。老羅從透明塑膠袋裡拎出兩盒盒飯,遞給季晨一份。
“不知道你愛吃啥,我按自己喜好打的啊,兩份都一樣。”老羅掀開蓋子,飯菜還是熱的,在冷雨天冒著一絲煙氣。
“我都行。”季晨不挑食,拿過盒飯就一聲不吭地開始吃。
老羅今年四十三歲,家裡有個上高中的兒子。季晨自入職以來老羅就一直跟他在一個組,日日相對漸漸產生一種老父親般護犢子的感情。他一會兒看季晨大口扒飯感到欣慰,一會兒又惋惜地嘆氣:“上回真是可惜了,工程師的職稱本來該你拿的。”
在老羅眼裡季晨是為數不多幹活兒認真又肯學理論的年輕人。現在很多新來的機務不是眼高手低看不上維修的活兒,心思不在這裡。要不就是得過且過混日子來的,只管眼前根本不願意學習深造。
季晨抬起頭,他已經不像當初那麼單純,鉚著一股勁兒非要靠自己去爭一爭。他已經想明白就算沒有那一出誤會,工程師的職稱也不輕易落到他頭上。
“沒事,以後還有機會。”
季晨的視線重新落回飯盒,這句話也不知是寬慰別人,還是鼓勵自己。他是清醒地認識到了一些現實,但他並沒有因此認命,如果他會認命如今他就該在老家修車而不是站在這裡。
手機篤篤地震動了兩聲,季晨拿過來看一眼,是張盟發來的訊息。“晚上來找你吃飯。”
張盟這個人約飯從來不是徵求意見,而是知會你一聲。
季晨抬頭看看機庫外的瓢潑大雨,低頭打字道:“改天吧,今天得加班,雨也大。”
早上接的這架飛機報告了一起臨近重著陸,他們的檢查工序要增加,雨勢大必定耗時更久,能幾點下班還真說不準。
季晨和老羅吃飯都快,十來分鐘就收拾好了垃圾,重新穿戴好深藍色的塑膠雨披,拿著手電回到大雨的機坪。
一架737正佇立在雨幕之中,豆大的雨點砸到機身機翼的金屬板上發出叮鈴哐啷的聲響,雨勢大得讓人不禁懷疑這天上落的到底是雨水還是冰雹。
但季晨已經很熟悉這情景,他每個月都有幾天是在這樣的天氣下完成工作。
大風大雨的時候,飛行員和乘客要等待惡劣天氣好轉才能起飛,但機務卻不能等著天氣放晴才開始工作。
一架波音737長三十來米,翼展也近三十米,如此眾多的龐然大物停靠在機場停機坪。機務的工作也只能在露天完成,無論日曬雨淋,日復一日。
季晨先是檢查了飛機上下防扭臂有無鬆脫、主起落架壓扁卡圈是否存在離位;然後拿著手電照射檢查起落架各撐杆有沒有變形和扭曲;各個輪艙門是否因重著陸造成的過大載荷而產生鬆脫;翼身結合處的蒙皮是否產生皺褶與變形;最後再檢查了翼根下表面油箱接近口蓋有沒有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