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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她把親弟弟送上龍床,便斷了自家活路。來世投生為人,再不要嫁來帝王家。”
五更時天色未開,一輛烏棚車卻暢通無阻的飛馳在內宮中。一路行至敬和軒前停穩,守忠便搶先跳下車,回手又從車內拖出一位老者,低聲催促著先進去,藥箱自有人送進來。
守忠打發車子進側廂小屋,剛把脖子活動一下,有玄服侍衛上前附耳說了幾句話,守忠一抖,瞠目結舌半晌續不上一口氣。被侍衛抬手拍了下後背,方才哼了一聲喘個不停,遂即雙手合十舉過頭頂:“阿彌託福,阿彌陀佛。委實夠毒。”
昊帝睡了不足一個時辰,便覺出抱中軀體滾熱異常,囈語不絕且有不正常的噓喘。起身撥亮燈燭檢視,沈赫已燒得滿臉通紅,冷汗頻頻,有一句沒一句的似是已在說胡話。
“先生····我不想···不想成親···”帳中又響起囈語,恰好岔開昊帝的神思,他放下手中摺子,壓著步子來到床邊落座。抬手附上仍在昏睡人的額頭,覺得依然不是清晨時那般滾燙,總算可以長出口氣。
守忠識趣的遞上暖盅煨著的藥,昊帝回手舀起一匙送到那人唇邊,卻還是唇齒緊閉喂不進去。昊帝索性丟下藥匙,伸臂將人抱進懷中,又端過藥盞,直接噙在自己口中。有捏開那張嘴,將藥度過去。
昨夜一盞兌了卸功散的酒,肢體綿弱無力不得動彈。對於施予者如美食一般,自然是大快朵頤,享用的舒爽無比。然被抱之人在意識清醒之下,如同砧板上魚肉,任由宰割索要,確有另一番受刑般滋味。心痛加上外傷,豈有個不發作的。
手指輕弄著安靜的睡顏,昊帝臉上略有緩和。“皇后若有她弟弟一半心性寬仁,朕也多分與之白頭偕老的心思。此地無銀三百兩,如今不需要旁人檢具,她自己就把罪坐實了。去把朕的話學給她:日後無人同她爭那把椅子,就安生下來過日子罷。再由昭陽殿內生出甚麼禍亂,朕不動祖制卻可以做‘人彘’。”
昨夜是皇長子睿駿,之前有過多少小生命,毀於無聲無息之下,淹沒在兩個爭寵奪權的毒婦手裡,便無從知曉。
一直延續至掌燈時分,室內沉寂終被打破。昊帝斜簽著坐到沈赫面前,眼見沈赫抽出附在他掌下的手,恍然覺得有樣珍藏之物,從心裡被抽走。昊帝用森然目光盯著他,沈赫把頭一轉;昊帝褪了衣衫上榻躺在他身邊,他扭過身閉目便睡。縱然是雷霆萬鈞之力,也打在一汪水裡。
反思幾番方覺察自己淡忘了一件事,沈赫再是心智過人,也是方過弱冠之年。連他自己也有耐不住躁動時候,如何能禁得住同樣是血氣方剛之人的腿腳。
昊帝深吸口氣壓著嗓音道:“玉郎,除去隨軍去西北戍邊這一樁。其他條件儘管說,朕會酌情考慮。”
“卸功散解藥或是鶴頂紅,陛下選一樣賜給我。憑長姐平素作為,料想賈氏覆滅後,沈氏也不會長久。不能在朝報效,我難道真個隱在門中作閨閣之臣。”——“此言荒謬,誰要把你禁在幕後了?來年春時,朕預備外出巡視,屆時亦會攜卿同行。”
“如何同行?橫陳於陛下鑾駕、行宮中侍駕,將本來正當朝務公事當枕邊風吹?璟禎,任何一朝御榻上,永遠不會缺少脂粉佳麗;但君王座前是否續有足夠秉忠輔保之臣,卻未見得了。若這兩樣,你確信都不缺,則請於覆滅沈氏之前,先賜我一死。”
昊帝伸手撫上沈赫肩背,被他扭身躲開,賭氣之下強行摟住他。昊帝自問且確信,當世能令他放下一國之君身段,除卻此人再無其二。因為他決然不會懷疑護國相王雲徵,生前留給他的一則判語:握風骨,守黃圖。剔除掉所有關乎社稷皇位,帝術權謀,昊帝清楚的知道自己,置於這個昔日師弟今朝臣子身上,投入怎樣情愫。
“玉郎,你不必再籌劃寄養廢皇子之事,他已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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