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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說:“我要把這個墓室密封起來,這樣活死人就進不去了。”
“就憑你放在那兒的東西嗎?”昆西問道,“天哪,這是在鬧著玩嗎?”
“是的。”
“你到底是用的什麼東西?”這次是亞瑟在問。
範·黑爾辛虔誠地舉起他的帽子,回答說:“聖餅。是我從阿姆斯特丹帶來的,我得到了特別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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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幽靈 第十六章(2)
這個回答一下子驅散了我們心頭最大的疑雲,教授居然如此迫切地要實施他的計劃,而且他竟然還用到這種最神聖的東西,那他不可能是在騙人。
我們滿懷敬意,默默地服從教授的安排,分別圍在墓室四周,隱蔽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我很同情我的那兩個朋友,尤其是亞瑟。因為我以前曾經體會過這種監視的工作有多恐怖,而且一個小時前又再次看到露茜空空如也的棺材,所以我覺得我的心直往下沉。
墳墓從來沒有像現在那樣慘白過,柏樹、紫杉樹斑駁的投影也將墓地的氣氛襯托得如此悽慘;涼風吹過,樹葉和草發出詭秘的沙沙聲,樹枝劈啪作響的聲音也顯得那樣陰森,遠處傳來狗的哀嚎劃破夜空,更加增添了恐怖的氣氛。
有很長一段時間,大家都默不作聲,我們在寂寞難耐的等待中備感無聊。突然,教授嘴裡發出一陣“噓——”的聲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我們看到遠處紫杉林裡有一個白影漸漸走近。那個模糊的影子胸口還抱著一團黑色的東西。隨後,影子停了下來。就在此刻,一束月光透過浮雲灑了下來,我們清晰地看到那是一個黑頭髮的女人,身上穿著喪服。
我們看不清她的臉,因為她的頭正伏在一個金髮孩子上。片刻停頓之後,我們聽到她懷裡傳來一聲尖細的叫聲,好像孩子在夢魘時發出的聲音,又像一隻狗在夢中發出的嗚咽聲。
我們想往前靠,但是看到教授站在一棵紫杉樹後面向我們擺手,示意我們別動。然後我們看到白影又朝前走過來了,現在她離我們的距離已經足夠近了,在明晃晃的月光下,我覺得我的心幾乎都要凍成冰了,我也聽到亞瑟受驚的喘息聲,因為我們分明認出來,那是露茜·韋斯特拉。
露茜·韋斯特拉!她的變化簡直太大了。她原來的溫柔甜蜜已經變成冷酷、無情,天真純潔此刻已被驕奢、放蕩所取代。
範·黑爾辛走了出來,我們也都跟著他走了出來,我們四個人在墓室門口站成一排。教授拉開了燈罩舉起了提燈,燈光照亮了露茜的臉。她的嘴唇沾滿了鮮血,血順著下巴滴落下來,把她那身素白的喪袍都弄得血跡斑斑。
我們被嚇得渾身都哆嗦了起來。透過搖曳的燈光,我可以看到甚至範·黑爾辛鋼鐵般的意志也幾乎被摧毀了。亞瑟就在我身旁,如果我不是及時抓住他並撐著他的話,他早就癱倒在地了。
當露茜——我之所以叫那個東西露茜,是因為它盜用了露茜的軀殼——看到我們的時候,她一下子發出怒吼向後退去,就像一隻受驚的貓一樣。她的雙眼死盯著我們,那雙眼睛從形狀和顏色看還是露茜的雙眼,但是現在這雙眼目光渾濁,裡面燃燒著地獄般的怒火,而不是我們以前熟悉的那種清澈溫柔的眼神。就在這一瞬間,我殘存的那一絲愛意也完全變成了厭惡與憎恨,如果她要被殺死的話,我將會無比樂意地親自動手。
她看著我們,眼裡放出邪惡的光芒,臉上浮現出曖昧與色情的笑容。哦,天哪,我看著她忍不住渾身發顫!
這時,她不小心踉蹌了一下,跌到了地上,發出了魔鬼般的嘶吼。那個一直被她緊抱在胸口的孩子從她懷裡跌了出來,她朝著孩子咆哮,就像一隻對著骨頭狂吠的狗。小孩子尖叫一聲,然後躺在那裡無助地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