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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遠是個要鎮,處於汶淮邊境,兩面夾山,生於夾道之中,天生險關,比起臨水武南其實更加易守難攻。不要說湛王帶的是六萬精兵,就是再多四萬人,要想在幾天之內就硬攻下這座堅城也是十分困難的。
可是,湛王能馳騁沙場十幾年,鮮少有敗績,除了他本人精於兵法武器,又有堅實多謀的一批臣子外,更難得的是這個人在戰場上有無可比擬的運氣。只要他要,東風就一定會來。
所以這次也一樣。
雨在北疆被譽為甘霖,可是這樣連綿不絕的大雨對於重遠來說卻是災難。重遠本就夾在兩山之間,其地勢相當之低,像是落在山溝中的一個小鎮。雨水一多,很難及時排走,整個鎮子都淹沒在水裡面。而這一次的大雨之罕見,可以說是絕無僅有,像是駐紮在鎮外幾十里的西南軍都感到難以忍受,更別說鎮裡的人了。
士兵幾乎都是滿身cháo氣,土地被雨水一澆,全成了粘嗒嗒的泥巴,這樣子別說打仗,連普通的行徑都變得困難。所以湛王口中的攻城,並非是讓士兵往前沖,不僅不能沖,還要全軍往後退到地勢更高的地方去。
等到入夜,雨勢更大了,一小隊人身著黑衣掩於夜色之下往重遠鎮的方向跑去。他們是去投毒的。
由於地勢過於低凹,重遠鎮城外的護河就顯得尤為重要了,雖為鎮子,卻有一條較一般的更深更寬的護河,而這條護河連線著鎮內的各個排積水的溝渠,一旦下雨,鎮子裡囤積的雨水很快就能從溝渠通到鎮外的護河,然後排走。可是再深的護河容量也有限,像這般的大雨,早把整條護河都灌得裝不下了,又怎麼能幫助鎮子排水呢?
而由於與鎮內的溝渠相連,現在整個重遠裡外都是水,只要在護河裡投毒,不需要進到鎮內,這些毒就能隨著這些連通的渠道蔓延到重遠鎮內的各個角落,不攻自破。
西南軍在這片大雨中看到的是大好的形勢,個個都是一副翹首以盼的姿態等著鎮中的將軍開門投降。可是他們左等右等,卻始終等不開重遠開啟城門。一隊接一隊的去了又回,回了又去,結果還是吃了閉門羹。
這下連勝券在握穩坐高臺的湛王也覺得奇怪了。按說投毒沒有任何的紕漏,鎮中的人不可能逃得過,可如果是中毒了,早就該開門投降求解藥了,總不會願求一死也要死守鎮中這麼死腦筋吧?連湛王自己也沒有這樣的節操,難道重遠的將士果真是死死奉守上古節道?他自然不信,那麼還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鎮中計程車兵因為某種機遇巧合,確實沒有中毒,並且就關著門等著他們往上攻,一攻就落入對方的陷井裡。另一種是,中毒了,可是對方想瞞天過海,玩空城計,強造出這般情況,引誘西南軍以為這是陷井,不敢妄動,來獲取時間。
若是第一種,唯強攻可走。但湛王對投毒成功有很大的把控,他更傾向於對方玩得是另一種。
若說第二種,拖延時間無非是等救兵,或者等解藥。
可是皇帝二十八萬大軍壓境,四點同燃戰火,戰線不可謂不長,戰事不可謂不急,宣世清哪裡找人這麼快能來支援重遠戰場。那麼蹊蹺的就在這個等解藥了,最近的解藥不正是在西南軍軍營裡嗎?
&ldo;好事,好事。&rdo;湛王拍拍手,&ldo;本王還沒料到這麼快,小蟲子些就憋不住要出來了。一個重遠而已,又不是最後的緊要關頭,埋這麼深的jian細就急不可耐的跳出來,就愁本王還看不到是嗎?&rdo;
&ldo;王爺,將計就計引出來吧。他們還能等著要解藥,只說明我們毒下得還不夠重,誰想從這裡拿,就讓他拿回去,這些人都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定要死一片,他們才明白投降才是活路。&rdo;冉沖這話裡的內容是說給湛王聽的,可是臉卻對著梁二少,討好似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