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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霜一到,白夫人便拉了她和白露一起跪下,為首的那位太監展開聖旨,大聲宣讀起來:“朕聞御醫白露之女白氏流霜溫婉嫻熟,才貌俱佳,特賜婚於朕之三子瑨王寒為正妃,著三日後完婚,——”
賜婚瑨王百里寒?
繞是流霜素來沉靜,此刻也不免一顆心狂跳不可自制。清眸再也難以平靜如水,佈滿了驚詫、疑惑、不信。
賜婚?
是在做夢嗎?如果不是,為何會發生這樣的事。
流霜暈暈乎乎地跟著爹孃跪拜,直到宣旨的劉公公已經離去,她還不曾從震驚中回過神。
為什麼?
她既不是傾城絕色,也不是才名遠揚,她只是一個御醫之女,無才無色,皇家為何會選中她?
“爹爹,聖上怎會賜婚呢,難道你沒有稟明聖上,我是有宿疾的嗎?”流霜問道。
白夫人也是一臉憂色,道:“是啊,老爺,聖上怎會賜婚呢?一入侯門深如海,以我們霜兒的性子,怕是不適合做皇家妃子的!”
白露嘆氣道:“這事我也疑惑著呢,前兩日聖上便探我口風,說是有意要賜婚給瑨王和霜兒,我便稟明聖上,說是霜兒身有宿疾,婉言拒絕。聖上也扼腕嘆息連道可惜。誰知今日竟宣旨賜婚呢,想來是瑨王不嫌霜兒身有宿疾,執意求之吧。霜兒,那瑨王是否見過你?”
是否見過她?
那一次相救,已是遙遠的記憶,算不得數。前幾日在靜心庵曾求見她,可是她並沒有見他。
流霜搖搖頭,道:“霜兒自問沒有見過瑨王!”
白露自通道:“我們霜兒論才華,論容貌,論賢德,論醫術,那都是頂尖的,瑨王心儀求之,也不是不可能的。瑨王在眾皇子中是最有作為的一個,他深得聖寵。無論是文采武略還是相貌,和霜兒都是般配的,若是他對霜兒是真心的,這也算是一幢美滿的姻緣。我看,我們就不必憂慮了。”
憂慮也罷,不憂慮也罷,都是無用的。
試問皇上賜婚,她能拒絕嗎?不能,所以只能接受。
“爹爹,孃親,你們不必憂慮,既然聖上已賜婚,我們已無法回絕,那就聽之任之吧!”流霜輕聲道。
她不願爹爹和孃親為她擔憂,如今婚事已成定局,若是拒婚,必會連累爹爹和孃親。
更何況,對瑨王玉闢寒,她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白露和夫人交換眼神,都心知肚明,他們的女兒,雖身染宿疾,但素來清高獨立,之前也曾有不少求親的,都被她一一拒絕。
如今,看情形,對這瑨王百里寒,倒似是有些意思。
也許,這會是一幢美滿的姻緣吧。
時間,似長還短。
三日,在流霜的淡淡憂慮中,淡淡欣喜中,淡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裡,飛逝而過。
窗外的花,開了又落,落了又開。
出嫁的日子,終於來臨了。
四月十八,曆書上記載:吉日,宜嫁娶。
這日的天氣,不算太晴朗,天空中飄著淡淡的流雲。風起,漫天柳絮飛揚。流霜的心,本就飄飄忽忽疑在夢中,如今被這繚亂的柳絮攪得愈發繚亂了。
真要嫁了嗎?
嫁給一個不算陌生的陌生人。
不算陌生,是因為這些年她總是不經意地記起他,記起他那雙亮如星辰,寒若冰泉的雙眸,記起他夢裡無助的低喃。陌生人,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她就是那個救他的少年,而她,也根本就不瞭解他。
終究要嫁了!
流霜坐在妝臺前,任由丫鬟為她妝扮。
梳頭,上妝,敷面,貼鬢,撲粉,畫眉,點絳唇,抹胭脂——最後是戴鳳冠,披霞帔。妝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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