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42(第1/3 頁)
衛瓚他們在望鄉城滯留沒有多久,等著衛瓚將摺子遞到京城、又等著送回來,再跟著押送這些黑衣人的官兵一同進京候審。
臨行前,這一群人已玩得瘋了,聽聞要出發,更是徹夜難眠,聚眾在客店的大堂嬉鬧。
他們這群人玩不來什麼雅的酒令猜謎,更品不來什麼詞曲。
頂天了就是划拳猜物,一時之間,處處都是“哥倆好啊、三星照啊”的呼呼喝喝。又是打牌,又是玩骰子,甚至挪了桌椅,騰出了個空地來角力爭跤。
動輒歡聲如雷,起鬨聲此起彼伏。
左右客店裡頭已讓他們包了,沒有別人,便越發敞開了玩,吵吵嚷嚷鬧得人頭昏。
沈鳶玩不得那些激烈的,披著件衣裳,在邊兒上慢悠悠跟晉桉打雙陸。
晉桉的確是個臭棋簍子,骰子運也不好,但好在棋品好,不焦不惱,玩一玩就跟沈鳶閒聊雜事。
沈鳶眼神兒卻不自覺往衛瓚那瞟。
衛瓚外袍已脫在腰間,讓人給起鬨了,正在那同人掰腕。
上身只餘下薄薄一件夏裳,便顯得身形極好,腰窄肩寬,笑起來時幾分興味盎然,越發顯得脫略形骸。
對面兒的同他面紅耳赤掰了好一陣子,額角都冒了汗了,也沒見掰過他去。
便見衛瓚笑了笑,一發力。
那人手腕便“噗通”一聲砸在桌上。
周圍又是一片唏噓、起鬨聲。
唐南星叫得比誰都響,倒比他自己掰贏了還高興,滿場跑,邊跑邊喊:“衛二哥!衛二哥!”
沈鳶看了便有些好笑。
晉桉見沈鳶看熱鬧,便笑著說:“他打小就跟在衛二後頭轉悠——別說他了,我們京裡頭這一波武將子弟,都是跟著衛二轉悠的。”
沈鳶挑了挑眉,道:“我以為你們是到了昭明堂才熟悉的。”
晉桉道:“哪兒啊,早些時候還沒昭明堂呢。”
“那時候京裡文官看不起武將,連帶著文生也瞧不起我們這些人,有什麼事兒都排擠著我們,動不動就喊著武夫粗暴,只堪驅使。”
沈鳶怔了怔,倒抿了抿嘴唇,輕聲說:“我們那會兒也有這樣文人,見了騎射學武的,便翻著眼皮子罵‘小赤佬’。”
只是他文武兼修,年少時便遇得少些,倒時常有學堂裡先生,勸他讀書為上。
一講起當年那些事兒,晉桉一說便來了勁了,道:“但就衛二最不一樣,靖安侯那時候在北邊守著,他便活脫脫一個混世魔王。”
“賭錢打架,惹是生非不說,脾氣也差得很,真惹急了他上門去掀了你家的房,後來京中那些文生在他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沈鳶問:“沒人管他?”
晉桉說:“怎麼管,他那人嘴也頗厲害,聖上面前他都能狡辯出幾分道理,衛皇后出嫁前愛他愛得跟眼珠子似的,你說怎麼管。”
“我們那時候也是見他厲害,就跟著他一起為禍
四方,一路跟到現在,唐南星仍是張口衛二閉口衛二哥的。”
說著,晉桉竟笑了一聲:“若不是後頭靖安侯實在看不過眼,將他弄去軍營了,只怕現在就是京中天字第一號的大混賬。”
沈鳶有幾分能想出來。
衛瓚腦子是天生的聰明,武藝又好,沒了父親掣肘,再帶著唐南星幾個蝦兵蟹將,可不是混世魔王麼。
沈鳶翹了翹嘴角,半晌說:“現在也是。”
晉桉笑說:“現在已好多了,起碼穩重許多了。”
沈鳶便是眉目微微一閃。
卻聽另一邊兒掰腕已決出勝負來了。
衛瓚慢慢把手收回來,揉了揉肩膀,懶洋洋衝著屋裡的人喊:“到時候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