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4/4 頁)
”
“閉嘴!”靳重焰抬起頭來,雙眼赤紅,竟是入魔之兆!
封辨達嚇了一跳,掏出筆來,在牆上飛快地書寫著清心咒,嘴裡還不停地念叨,趁靳重焰體內的魔氣被清心咒壓制的剎那,拿出一把寧神丹一股腦兒地塞入他的口中,緊緊地捂住他的嘴巴。
靳重焰抽出意劍,還沒動手,喉嚨就不由自主地吞了五六顆,劍尖垂地,人昏昏沉沉了一會兒,眸光才逐漸清明起來。他見封辨達一臉的焦急痛苦,想到自己剛回通天宮時,這位師叔對自己的關懷與照顧,心裡生出幾分愧疚,慢慢地坐了起來。
“重焰,”封辨達頓了頓,“你出關之後,還沒有在宮中露過臉。”
靳重焰抹了把臉站起來,去撿地上的令旗。
封辨達道:“修道本是逆天之路,終究要孤獨。何必放不開?”
他的話像榔頭一樣敲打在靳重焰的腦袋上,咚咚咚地響。想到孤獨兩個字,靳重焰渾身的力氣就被抽盡了。從劉念自爆金丹的那一刻起,他腦袋就轉得很慢。只有轉得慢的時候,劉念的影子才會很清楚的在面前搖晃。
雖然轉得太慢,但轉得很有章程。
比方說,他計劃先將劉念欠襲明的還了,這樣,下次別人再說劉念偷東西,便不能成立。他可以狠狠地反駁回去,還可以將那些說他壞話的人碎屍萬段。
是的。他很後悔那日放剩餘的那些人走。
他小時候脾氣火爆,一碰就著,每次闖禍,劉念就要跟在後面擦屁股,又是賠禮,又是道歉。自己有一段時間特別喜歡看劉念拉著他上門賠罪,倒不是想看劉念出洋相,而是,喜歡這種被人挺身而出保護的感覺。有一次鬧得太大,村裡也待不下去了,劉念只好收拾行李提早帶他上通天宮。
臨行前,劉念帶他坐在草垛子上,滿天繁星為證,要他以後不許再魯莽衝動,哪怕再生氣再難過,也要三思而後行。他說,你看,如果你真心想要揍這個人,早揍晚揍都是要揍的,如果你不是真心想要揍這個人,等一會兒,氣就消了。
長久養成的習慣要改過來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剛開始上路時,他還忍不住使點小性子小脾氣,看到那人日漸壓彎的腰肢,才強迫自己收斂起來。一收斂,便是這麼多年。如今,人人提起通天宮少宮主都說年少穩重,處事得體,可他們又哪裡知道,這個令人滿意的自己卻是那個人無數次彎腰道歉換來的。
光是想想這些,就心痛難忍,何況要放開?
他不是沒想過搜魂,而是不敢。
本命玉碎,金丹自爆,那個人只是個金丹修為,要如何活下去?他想不出來,於是強迫自己不去想,只是守著那人的肉身,默默地為那人做著他生前來不及做的事。不搜魂,總還能為自己留著一線希望,總還想著,那人魂遊四方,或許有一日在明月下清風中相遇。縱然,他不識得自己,自己也不認不出他,但是,那人還在這世上,便足矣。
可是襲明戳破了他的自欺欺人和軟弱,迫使他艱難地邁出那一步,然後吞下意料之中的苦果。
“師叔。”
靳重焰雙手捂著臉,不想讓自己的脆弱讓那人以外的人看見,可是內心的悔恨與苦悶急需找一個人紓解。他說:“我們本來可以成為道侶的。”
封辨達一怔。修道者雖然不像世俗那般講究禮教,可是兩個男人結成道侶終是有些驚世駭俗。
靳重焰不知他的心情,自顧自地說:“我們本來是要結成道侶的。”他自言自語了好幾遍,漸漸地相信了若是劉念不死,兩人就真的會結成道侶。好似,這件事已經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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