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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念擔憂道:“國師是銀月宮的人。”
“我是通天宮的少主。”握著劉念手的手微微一緊,靳重焰強忍住翻湧的醋意,“你寧可搬出襲明,也不願意求助於我嗎?”
劉念眼神閃爍。
這樣的劉念讓靳重焰既心痛又陌生。以前的劉念就算賠小心,眼神也是坦蕩蕩的,從不像現在這樣,說三句話便迴避自己。他說:“阿念,我當初講的話,你可不可以不要放在心上?”
多少次,他想起自己說的話,心痛難當。說的人尚且如此,聽的人又當如何?
當時的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初入通天宮,環顧陌生,自己揹負著父母的榮耀,步步為營,生怕走錯了一步,給父母臉上抹黑。白日裡強撐著面子,到夜深人靜,心裡的恐懼和委屈就襲上心頭,恨不得劉念像以前一樣坐在身邊抱著自己安慰自己。這個想法他明裡暗裡提了好幾次,封辨達始終以劉念天賦和修為太低拒絕了。那時起,他明白了什麼叫恨鐵不成鋼。於是每次見面,他都催促劉念好好修煉,結果都是失望。他看得出來,劉念也很急,卻急著向他要東西,說是煉器,可是他又煉出了什麼呢?
心懷不滿,耳根子就軟了,別人說劉念想要撈一筆走,就算不信,心裡也膈應著,忍不住將劉念的種種行為反反覆覆地計較,最後成了疑人偷斧裡的蠢蛋,一邊惶恐,一邊猜忌,脾氣越來越壞,明明想要把劉念留在身邊,做出來的事卻截然相反。
到了後來,他已經察覺到自己與劉念扭曲的關係,想要彼此冷靜一段時間,希望藉此能改變雙方的態度。或者劉念按照自己期望的方向走,或者自己放下對劉念的執著。
他設想得太理所當然,結果卻是他為自己的猜忌付出了難以承受的慘痛代價。
本以為劉念還在,自己還在,總可以彌補,可是此時此刻,坐在喜堂前,握著他的手,曾以為堅定的信念卻開始動搖。人已經這麼近了,依舊看不到對方的心,是不是意味著,自己其實已經失去他了?
靳重焰的手越來越用力,劉念被捏得痛,忍不住動了動。
靳重焰回神,鬆了鬆力道,卻將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拇指輕輕地摩挲:“阿念,能不能告訴我一個方法,讓我們回到從前。無論什麼方法,只要你說,我都能做到。”
劉念道:“為什麼要回到從前呢?人應該往前看。”
靳重焰道:“往前看能看到我想看的風景嗎?”
劉念道:“總會有你喜歡的風景。”
靳重焰轉過頭去,認真地看著他:“會嗎?”
劉念道:“修道的人壽元綿長,總能等到的。”
靳重焰鄭重地說:“我會等。”他說得對,他們還有很多的時間,他可以慢慢地等下去,等到他重新開啟心扉。
劉念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可是看著靳重焰期待的神色,解釋的話卻說不出來。
兩人坐到天色由白轉黑,緊閉的大門終於有了動靜。先是開啟一條縫隙,然後探進一顆腦袋來。劉念認得他是鄒府的門房,衝他招了招手。
門房一路小跑過來。
劉念問道:“洪姑娘還好嗎?”
門房道:“好,都好。老爺和大小姐、洪姑爺在鳴翠樓設宴,請兩位務必賞臉。”靳重焰鳩佔鵲巢,鄒直只好去外面請客。
青國鄒家這樣的修真世家,隨便數數都有上百個,靳重焰自然不會放在眼裡,可他知道劉念與洪姑娘交情匪淺,不說劉念與洪睡蓮成親的理由是什麼,兩人都差點有了名分,這讓靳重焰很是介懷。他不止一次地想過,若是他在湖底待得時間再長一點,晚來一步,是不是面對的就是劉念夫婦。
這個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