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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

林月兒聽得連連點頭，又問：“你又怎知我是北越的人？”

“那日在書房聽你論戰，你曾提到攻下閬琊都城的策略，可見平日對此早有研究。若是閬琊的人，斷不會將此策洩露給外人。除此之外，對東煌、閬琊兩國都虎視眈眈的，自然就是想要一統天下的北越。”

林月兒忍不住拊掌讚歎：“原來你竟如此聰明，我還以為一直將你瞞得死死的，沒想到你早就參透了其中的玄機。那麼——”她輕咬朱唇，有幾分幽怨地望著他，“你是不是打算將我抓起來，獻給東煌的皇帝？”

“是的。”肖陽竟然很乾脆地回答。

“你——”林月兒美目瞪得又圓又大，眸中漣漪繁亂如絲，帶著不敢置信的神色望著他。

肖陽唇邊慢慢挑開一抹戲謔的笑：“我本想將你獻給皇帝，但你長得這麼傾國傾城，準把皇帝迷得神魂顛倒，不理朝政，最後東煌國還不是被你禍害了去。思前想後，還是把你放在身邊，只禍害我一人算了。”

“你好壞！”林月兒展顏笑開，用粉拳輕輕捶打他的肩頭。

肖陽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懷中，抵著前額，深情地問：“月兒，你願意永遠留在我身邊嗎？”

林月兒笑了，笑得像一朵花，輕輕點了點頭。

“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離開我？”肖陽繼續追問，向來鎮定從容的聲音，此刻竟有了一絲微顫。

林月兒卻偏偏側頭想了想，明眸忽閃著：“那就要看是什麼事了。”

“什麼事？”肖陽神情緊張地望著她。

林月兒俏皮一笑，掰著手指細數起來：“比如說你移情別戀啦，跟別的女人眉來眼去、勾三搭四啦，不陪我、不逗我開心啦……”

肖陽有些啼笑皆非，握著她的肩頭，認真地問：“如果我保證只愛你一個人，別的女人連看都不看一眼，還天天陪著你，逗你開心，那麼，你……還會離開我嗎？”

林月兒眼波流轉，一本正經地道：“這倒還可以考慮考慮。”

肖陽苦笑：“你大概就是上天派來專門折磨我的。”

林月兒卻斂起笑意，微微垂首，聲音幽渺，恍若流雲：“難道你就不折磨人嗎？這些天，我一直心神不定，就怕你知道真相後會生氣，晚上連做夢都夢到你不理我了……”

她澀然一頓，雙頰染上了淡淡的紅暈。沉默片刻，抬首，一對剪水雙瞳一瞬不瞬地凝視著他：“你知道我是北越的人，會生氣嗎？”

肖陽嘆了口氣，輕撫著她柔軟的鬢髮，“傻丫頭，我早知道了，要生氣一早就生了，還用等到現在？”

林月兒嫣然一笑，明豔的陽光碟機散了眉尖眼角的輕愁。她痴痴地望著他，喃喃輕喚：“肖大哥——”

肖陽星眸一蕩，突然伸手摟住她，摟得緊緊的，緊到幾乎能感覺出肌骨間隱隱的顫慄，彷彿他抱住的是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

浮雲漸漸散去，天色幽藍得幾近透明，湖上清輝流照，明淨無塵。

含著蓮香的晚風圍著兩人悠然流轉，身畔，是蒼翠林木細密的私語，頭上，是皓然當空的明月……

整個世界沉浸在一片銀色的光暈裡，寧謐而美麗，幾乎要令人錯覺，這一刻的相擁，擁住的就是天長地久。

就在這時，宴廳那邊突然響起一聲尖嘯——

林月兒愕然抬首，便看到一朵煙花在空中篷然爆開，如散開滿天的火樹銀花，絢爛奪目。

是誰在這時候放焰火？她疑惑地想，準是紅綃那個調皮鬼，想出這個法子來湊熱鬧。

她笑著仰起頭，正想告訴肖陽，一看他的眼神，卻愣住了。

他眼中有一抹很奇異的光芒，似歡喜又似痛苦，似自信又似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