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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一夜之間往返了南北兩地,還在河北郭家的重重保護中,將郭況抓來了。”陰識笑道,“可見我還是低估了三弟的本事。”
陰興在旁聽了,忍不住道:“阿弟,你就算要同大兄賭氣,也犯不著抓個無辜之人來啊。”
“郭江,”陰就喊道,“把你堂弟郭況給我拖上來!”
郭江聽了心頭高興:“好!”
他一把抓過比自己還狼狽不堪的郭況,撕開他身上破布條般的衣衫:“你們看清楚了,他就是河北郭家郭況,我的堂弟。他腰間有三顆黑痣呢,我從小看著他長大的,不會認錯!”
只見郭況身上滿是鮮血和灰塵,哪裡看得出有什麼黑痣?而郭江的話,卻讓眾人看他的眼神鄙夷無比。
偏他還不自知。放開手,郭況便‘啪’地一聲軟倒在地。郭江頂著他的兩個烏黑眼圈,又踹了郭況一腳,陰陽怪氣道:“哼,我叫你阿母不給我家錢財。我叫你阿姐搶我的家財!我叫你生的比我好!現在還不是隻有被我踹的份兒,有種你還手啊!”
他上串下跳,宛如一隻猴子。
一時間,他竟把這地上的劉大郎真當了郭況,將全部怒氣發洩在他身上:“若不是你家仗勢欺人,我何至於來這鳥不拉屎的南地?我何至於,何至於變成了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我何至於如此悽慘?都怪你,都怪你!”
他猛力踹著。將那郭況踹到吐血。
陰興終於看不下去:“住手!漫不說此人是否真是郭家郭況,只你這行為,便足以令人髮指了!”
他下了臺階,蹲下身輕探郭況額頭:“大兄,不好,此人發高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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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識不想為了個外人和陰就再對上。只揮手讓僕從帶了郭況去洗漱,順便請個大夫。再將郭況僕從關在了柴房。
“你也該學乖了,人家僕從都說了,他是蜀地來的劉大郎。家中雖無妻子,卻有個妾,還有個五歲大的郎君,”陰識嘆道,“郭況今年不過十二歲。若他真是郭況,那簡直是天賦異稟了!”
陰就沒想到還有這遭:“居然有個五歲大的郎君?我怎麼沒見著,你莫不是哄我?”
“大兄為何哄你?”陰興道,“阿弟,你看看你將這個無辜之人折磨成了什麼樣子?此事傳出去,我陰家顏面何存?那妾室說是帶著小郎君回了孃家。若是那妾室帶著郎君哭哭啼啼找了過來。我陰家,我陰家的臉真是沒有了!”
“那有何難?”陰就心頭恨上了郭江,“若真是錯了,便推在郭江身上。再不然,便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劉影給殺了。橫豎他在南地無甚親屬。如今天下大亂,人人自危,哪個會關注他?”
“那他家小郎君和妾室呢?”陰興很是不滿。
“一併殺了便是。”陰就滿不在乎的說,“這也省了他們跑來南陽給陰家難看。橫豎我帶人去宛城的事情,沒幾個人知道。”
“大兄!”陰興急了,“阿弟我管不得了,大兄幫我!”
陰識卻摸了摸下巴:“君陵,三郎說的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他道:“我陰家已無多少銀財,如今又誤抓了劉影。不若干脆殺了,既不落人口實,又不必再與賠償。你休息一下,明日輕裝簡行帶人去宛城,守株待兔,先將那劉影妾室同郎君殺了。”
“大兄!”陰興道,“劉影何其無辜!”
“這世上誰不無辜?”陰識道,“人人無辜,我便要為人人?笑話,我們是陰家兒郎,須以陰家為重。”
他又對陰就道:“你回房去,一月之內不得再出府!”
“陰識你這是公報私仇!”陰就大怒。
“我會讓陰誠好好保護你!”陰識下了命,看向自己的親隨,“陰誠,還不請三郎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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