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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評審、買家的眼光,務必先給他取個轟動萬教的名頭,所以我家爸爸開始對盆栽發揮無遠弗屆的想象力。拉著我們當聽眾道:
“你們看,我們要把這盆叫做什麼?雙頭龍?還是龍鳳呈祥?”這盆牡丹從樹根處分生成兩邊,兩處枝頭各長一朵花。
“這個樹枝表面長得凹凹凸凸的,凹的地方可以插一枝筆哦,當筆筒來用也可以耶!”努力看、用力看,其中一個小孩說著他的大發現。
“什麼筆筒?亂說!”爸爸覺得他的審美觀被侮辱了!
“它的枝幹長成這樣才會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呀!太光滑的樹枝不好看啦,像這種的,以後才有機會讓人加覺得有價值。”
“可是這些凹洞,用來插筆真的可以嘛。”我們覺得那樣實用一點。
“厚!不跟你們說了,這株就就雙頭龍好了。明年它會開更多的花,到時會更美,你們真是太不會欣賞了。”唸完後,忍不住告誡:“不可以把筆亂插在樹枝凹洞裡喔,知道嗎?”說著,忘了剛才已澆過水,繼續給它澆下去,已示自己的無比關愛。
一日復一日,花謝了;一日復一日,葉枯了。春去春又回,花謝不再開。
當我們終於知道牡丹這種嬌貴的植物並不容易在臺灣的平地生存時,也已是它奄奄一息的時候了。
不過那也不重要了,因為隨著榕樹一盆一盆的枯萎掉,老爸的興致早已跟著消逝,然後轉移。他最近在打著養狗的主意,正與媽媽長期抗戰中。
在抗爭還沒成功時,百無聊賴,有一天,坐在沙發上沒事做,眼光瞟向一邊茶几上的禿枝盆栽,熊熊想起這玩意兒的原型是一株牡丹。
早忘了當初百般寶貝的心情,現在只想著要如何創造出它剩餘的價值。嗯……瞄到一把修樹枝專用的小剪刀,愉悅地笑了起來……
放學回家,我們第一眼看到的是得意兮兮的老爸。他開口了:
“你們看,這樹雕像不像一座山?有山頂、有山谷、也有一些松樹。”
沒呀,只看到那一大把枯葉終於被剪掉了而已。
“看到沒?想象一下,這兩邊是山,中間是山谷,凹洞是山洞。也許現在看起來沒感覺,等一下我去買亮漆回來著色,就像是天然的藝術品了!明年我們拿去天后宮參展,也許可以賣很多錢哦!看看它長得多自然,多有氣勢!”
“這種枯木頭路邊很多呀,送人家也不會有人要收吧,還想賣錢喔?”怎麼看怎麼像枯木,拜流行風所賜,家家戶戶都養過盆栽,也相同地讓盆栽得到被養死的命運。所以路邊俯拾皆是枯木頭,我家這一株枯木唯一稱得上特別的地方是還沒被丟出去。
爸爸不爽了,這些小孩是怎麼一回事?完全不懂得欣賞藝術品!到底是不是他的小孩呀!?給個面子裝一下也不會。
我這一盆是不樣的!你們等著看好了,明天我塗完漆你們就知道它的價值了。“
是喔?那祝福您嘍。雖然對枯木無任何期待,但是還是祝您玩得愉快,從廢物利用裡找到無上的樂趣啦。
第二天,我們家真的多了一罐亮漆,不只如此,還多了各式各樣的雕刻刀。
“哼,我想到了,把一些地方修一修,這樹枝就會更像一座山了,你們等著看。別忘了,我也是學過雕刻的人。”
隨便您啦,您高興就好。
由於好奇雕刻這東西,我們幾個蹲在一邊看爸爸表演,想說順便學起來,以後有空自己也可以找塊木頭雕著完——反正我們家很多枯木。
“有沒有像山了?有沒有?”他把一邊的樹枝削得老尖,像根特大號釘子。
“沒有。”我們搖頭。
他只好把刀子動到別的地方:
“不然樹枝中間削出一個造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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