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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路口,初出茅廬的趙一一驀然回眸,剎時凝住:有個著一身通透綠紗裙——也就是孫花貓說的“蚊帳裙”的女孩子,正與女伴說說笑笑輕盈飄過。但見伊:面板白皙人苗條,頭髮鬈鬈人篤定。整個兒使人不禁念起“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又想起“紅樓”,想晴雯姑娘穿之,必是看傻了寶玉,看煞了襲人……假如趙一一是男的,她必涎眉瞪眼窮追上去,集結全身柔情地喚一聲:“姑娘,留步!”
不知道這算不算弗羅伊德說的“童年陰影”?總之,但有可能搞到一條的時候,趙一一便搞到了一條;現在,她有可能搞到5條,她便搞到了5條……
只是,肯輕柔而堅定喚她“留步”的那一位,他在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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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與十萬
大家幾乎是奇異地看著她,看著倒持得花貓綠狗、一身名牌,明明不過是個非正式家庭派對還座中全無男人蹤跡,眼皮上仍一絲不苟細細描畫了七彩閃粉的典型性都市*趙一一。據不少群眾反饋:她看起來特像被包養的。
“如果:有一個男人,月薪五千;還有一個男人,月薪十萬。”趙一一故意乾咳數聲,方篤篤然接上女友們垂涎欲滴——當然主要是對後者——的渴求目光。
“月薪五千那個,見月把收入一分不落地全部交給你。而十萬的那個,每個月只給你五千‘生活費’——請問……”五千,是這座都市、這班女子得以囫圇生活的基本保障。
看見女友們原本心事重重的眼光驟然又抽緊三分,簡直有隨時崩斷可能,一一有點後悔自己這莫須有的小小惡作劇,可是,噯,按照一一爸的口頭禪說,“這就是生活啊”。
“我要五千的。”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年齡最小的李小哞第一個回答。
趙一一的眼神像春日暖陽撫慰小草一樣溫柔地掠過她嬌嫩的臉龐:“為什麼呢,寶貝?”
李小哞笑嘻嘻:“他給了我全部啊。那個他,才給我他的二十分之一。”
趙一一與其說是悲憫地望著李小哞,不如說是望著若干年前的自己……啊這個,以及現時的自己。早在多少年前,有位女友便因此嚴重地鄙視過她:別告訴我你沒學過小學數學!真不好意思,這麼多年了,她一點兒也沒有進步。她的音量小得像才當頭捱了悶棍,而語氣堅定得似一個禪者:“是,我也是。”
不出所料,大家幾乎是奇異地看著她,看著倒持得花貓綠狗、一身名牌,明明不過是個非正式家庭派對還座中全無男人蹤跡,眼皮上仍一絲不苟細細描畫了七彩閃粉的典型性都市*趙一一。據不少群眾反饋:她看起來特像被包養的。
當然俱往矣,說起來那都是二三年前的好事了,多年來夜以繼日的辛勤勞動業已戕害了她如玉的肌膚,但起碼尚如瑪瑙吧,纏絲——兩頰隱隱纏紅血絲——的那種,然而用一點好的粉底,不細看也還是頗說得過去的。她打算幹什麼?就她那一身行頭都不止五千何況她還天天換,起碼一個月都不見她帶過重樣。她是打算累死她未來親夫,還是決心折磨死她自己?如果說李小哞年紀小些,還有被大夥意見抑或親身坎坷經歷洗腦的可能,那麼一把年紀而頭腦頑固得多的趙一一,顯然……嘖嘖。
沐浴著眾人加倍悲憫的眼光,趙一一的淺笑彷彿帶著形相細小而咬合有力的牙齒:“一樣是五千而已——我何必使別的女人惦記那其餘九萬五?”
房間裡忽然靜默下來。然而不待趙一一得意夠,孫花貓倏地冷笑:“你以為沒有那九萬五,男人就老老實實咯?”
想一想,趙一一失笑:“倒也是的——”她有個師兄,不過開了間小小獵頭公司,一年賺二三十萬的那種,然而他老婆太瞭解他了,旋派大學剛畢業學會計學的親妹子前往駐紮任公司財務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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