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40/紙盒(第1/5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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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
南山別墅區。
層疊的屋簷掩在茂盛的樹蔭中,獨棟的建築附帶戶外花園,每戶人家之間相距甚遠。
車窗降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出來,腕骨撐在窗沿,鬆鬆遞出門禁卡。腕上的表隨動作泛出銀白色的金屬光澤。
車內藍芽連著電話,對面環境音嘈雜,男聲時大時小,“樹啊,下週我過生,回國第一年生日。今個兒來玩兒唄。”
登記人員雙手遞迴門禁卡,提醒他道,車牌號登記過,可以直接駛入。
喻嘉樹頓了兩秒,道了聲謝,收回卡。
這地兒他一年來不了兩次,總是忘記跟這兒是一家人。
汽車緩緩起步,喻嘉樹懶洋洋地回應電話那頭,“怎麼,下週生日,讓我今天來玩。”
“多大面子,你得辦七天?”
對面是他發小,初高中一起讀的,一路玩兒到現在,關係挺不錯,聞言笑了一聲,“這不是聽寒哥說你有情況,先打聽打聽檔期唄,怕你到時候沒空。”
“擔心我不如擔心他。”喻嘉樹嗤了一聲,“誰是老婆奴。”
那邊一陣笑,“撥冗來唄,求求你了,多久沒見了都。我二十五歲大壽,不得預熱一下場子?”
“再說吧。”喻嘉樹把車駛進車庫,漫不經心地隨口應著,“等我跟老頭子吃完飯。”
對面愣了兩秒,快速改了口,“要是你心情實在不好,不來也行。反正我每年見你的機會肯定比你見你爸多,不急不急。”
喻嘉樹頓了會兒,笑了,嗤他變臉太快,乾脆利落掛了電話,關好車門,進屋子裡去。
路過時,瞥見花園裡的花都謝了,留下一堆枯枝,被人清理了一半,手套和尖尖的剪刀還留在原地。
喻嘉樹摁了指紋進門。
週六,阿姨休息,一樓客廳電視機的燈光忽明忽暗,卻不見人。
廚房裡傳來響聲,片刻,一個女人探出頭來看,猶豫了兩秒,解下圍裙,熱情地迎上來,“嘉樹回來了。”
她站在玄關處看他彎身,時而問他吃過飯了沒有,時而問他最近生活怎麼樣,熱情得過了分,幾乎到了侷促的地步。
喻嘉樹直起身來,看她一眼,淡聲道,“沒必要。”
沒必要這樣。
簡單一句話,毫不留情地戳破她強行偽裝的親和氛圍。
田鶯頓了兩秒,神情微僵,手臂垂下去,斂起那點自己掛著都覺得尷尬的笑容,不再試圖扮演母慈子孝的角色。
表情一斂,安安靜靜地站著,就顯出她的漂亮來。
身段纖細窈窕,眉眼明豔,三十來歲,有歲月與成熟的風韻。
儘管她比他大不了多少,但確確實實是喻重山戶口本上的妻子。
喻嘉樹不甚在意地垂眼,長腿前邁,鬆了鬆後頸,往沙發上一坐,問,“我爸呢?”
“臨時出去,說要開
個會,午飯前應該能回來。”田鶯往脖子上套圍裙,問他,“還是沒什麼想吃的?”
喻嘉樹長腿支著,漫不經心嗯了一聲,脊背陷在鬆軟沙發墊裡,點開微信看了看,沒有新訊息,指尖在對話方塊懸停兩秒,還是退出去,橫起手機螢幕打遊戲。
等開場動畫的間隙裡,他抬眼看了一眼田鶯。
女人站在廚房門口,雙手繞過後背,系圍裙,動作嫻熟。
從十指不沾陽春水,到能全天待家裡照顧孩子,阿姨偶爾休假的時候,還能做滿桌子菜,田鶯可謂在闊太太這一身份上進步飛速。
嫁給喻重山之前,她也是站在聚光燈下與鏡頭前的人。
穿著漂亮的禮服登上領獎臺,言笑晏晏地舉起獎盃,對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