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二)(第3/4 頁)
他一般見識。”
姚松還在努力說和。
謝琅沒說話,眼梢壓著,懶洋洋重新擎起了一隻新酒盞。
這時,一名挎刀的小校忽從外頭一溜煙跑進來,到龐海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
龐海面色大變。
姚松忙問:“怎麼了?”
龐海倒吸一口涼氣,說:“宮中大璫劉喜貴讓人在巷口給殺了。”
他用手比劃著動作。
“捱了有十七八刀,快被剁成肉泥了。”
劉喜貴也算個響噹噹的人物,眾紈絝聞言,個個都驚訝張大嘴。
原本端坐飲酒的裘英則霍然抬頭,下意識看向謝琅。
“怎麼就讓人給殺了呢?”
姚松也臉色發白嘟囔了句。
宮中大璫橫死街頭,事情惡劣程度可想而知,當下眾人也沒有宴飲的心思了,倉促喝了幾杯,就起身告辭回府。謝琅留在最後,雍臨看沒人了,才進來,先看了眼裘英,又問謝琅:“世子騎馬還是坐轎?”
“你先出去。”
裘英忽道。
雍臨一愣,面有難色。
“不必了。”
謝琅擱下酒盞,舔了下唇:“我是打算殺人不假。”
“不過我到的時候,已經有人提前下了手。”
“那閹豎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在那狗喘。”
“我不過——補了最後十八刀而已。”
上一世,謝氏滿門被處決三個月後,劉喜貴被人刺死在宮外的私宅裡,據說是因為與人爭一小倌,被人買兇殺害。他因此錯失了親手手刃這閹豎的機會,成為永久遺憾。
今日這十八刀,不過讓這閹豎提前血債血償而已。
他刻意留了一口氣,讓他閹豎一點點品嚐被利刃凌遲的滋味。
兩輩子了。
他第一次如此痛快。
裘英看到了謝琅瞳孔深處澎湃翻滾的殺意與快感,這已是他第二次,從世子爺眼裡看到這種異樣情緒。
不安問:“世子可看清,是何人動的手?”
謝琅搖頭。
“傷口在心口,像是沒有防備,被人用短匕斃命。而且……”
“而且什麼?”
謝琅卻沒吭聲。
當時他發現劉喜貴時,那閹豎胯下之物……分明是正發情的徵兆。
莫非,是死於情殺?
裘英已經顧不上追究了,只道:“宮中大璫遇刺,案子多半要歸到北鎮撫那邊,世子處理得乾淨,沒留下什麼把柄吧?如今的北鎮撫指揮使章之豹,出了名的陰鷙多疑,手段酷烈,凡他經手的案子,極少失手。”
謝琅回神瞥他一眼。
“還成吧。”
他十八刀下去,連著心口那道致命傷也一道剁爛了。
任他北鎮撫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查出端倪。
裘英安心了些,想到什麼,正色囑咐雍臨:“今日之事,你我都要爛在肚子裡,切不可讓侯爺和大公子知道。”
否則,他怕這位祖宗的腿要被打斷。
雍臨自然知道事情嚴重性,正色應是。
謝琅撣撣衣起身。
南面雅廂鄰著街,隔著窗戶往下看,能將上京繁華盡收眼底。
謝琅單手撐著窗沿,想另一樁奇怪事。
按照記憶,上一世,劉喜貴並未被殺害,而是順利到北境赴任了,這一世,為何會有人先他一步,對劉喜貴下手。
當時那閹豎已經流了不少血,即使沒有他補刀,也斷活不過今夜。
會是誰下此狠手?
謝琅低眉,忽視線一凝,隔窗看到一道意想不到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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