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金錯刀(二十六)(第4/5 頁)
待謝琅展袍站起,劉公公道:“因要出北鎮撫,按著規矩,恐怕要委屈世子則個了。”
劉公公一揮手,兩名錦衣衛走了進來,手中提著一副鐐銬。
謝琅伸手,由錦衣衛將鐐銬戴在了手腳之上。
出了值房門,院中放著一頂暖轎,外表看與尋常暖轎無別,但謝琅一眼便認出,這是北鎮撫專門用來押送重要犯人用的轎子,轎壁無窗,內裡皆用特製的鋼絲製成。
“世子,請吧。”
劉公公親自上前開啟轎門。
謝琅坐了進來,四名錦衣衛抬起轎子,旁邊另有兩列錦衣衛隨行,一路往外行去。謝琅於轎中閉目沉思,不知過了多久,轎子終於停下,謝琅出轎一看,竟是到了城門樓前。
城門顯然已經做了佈置,守門士兵皆已換成了錦衣衛。
() 劉公公道:“世子請上樓去吧。”
“有人在等著世子。”
北風呼嘯,天際飄著小雪,謝琅戴著鐐銬,迎著風雪,一步步往城門樓上行去,越往上走,便越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這是上京城的主城門。
上一世,他兵圍上京,最後攻破的便是這一道城門。
這裡是皇帝噩夢所在。
謝琅只是有些意外,皇帝緣何如此胸有成竹,為了消滅自己的噩夢起源,竟敢把他挪出北鎮撫。
謝琅繼續往上走著。
城門樓上空空蕩蕩,除了石雕一般防守在各處的錦衣衛,重重燈影之下,只站著一道人影。
一身緋色,長身玉立,風華無雙。
只是看一個背影,已經足以令綿延數里的燈火都失了顏色。
鐐銬撞擊聲戛然而止,謝琅在原地停了下來,隔著風雪,望著那道身影,眉峰一展,慢慢勾起唇角。
“他們怎麼讓你過來了?”
衛瑾瑜轉過身,仍舊是慣常的清冷麵容,淡淡道:“我不過來,如何能有幸見到世子這般狼狽模樣。”
彼時繁星映諸天,諸天星芒又悉數彙集到那張清絕若玉的面上。
兩人隔著紛飛的雪花對望。
謝琅恍然發現,雖然過去於謝府,於大慈恩寺,於許多個白日與夜裡,已經看過這張臉許多次,再見,他仍然有怦然心動之感,不由笑道:“是啊,是挺狼狽的。”
謝琅接著垂目一掃,發現城門樓正中央擺著一張酒案。案面上擺著一隻酒壺和一隻白玉酒杯。
謝琅走了過去,看著那酒壺問:“這便是為我準備的東西麼?”
這間隙,衛瑾瑜也走了過來。
一手拎起酒壺,一手執起白玉杯,注滿酒液。長風將年輕公子緋色袖袍吹得揚起,也卷在了白玉杯邊緣。
在酒液即將浸溼那緋袍邊沿時,一隻手,將酒杯接了過去。
衛瑾瑜抬眸,漠然看著對面人及他腕間鎖銬,問:“你不想知道,這是什麼酒麼?”
謝琅一笑,這張俊美的面孔原本犀利蓬勃,此刻素來幽沉的眸中,卻漾著柔色。
“他們既讓你過來,便知道,無論這是什麼酒,我都會悉數飲下。”
“是麼?”
衛瑾瑜伸手,將酒杯握回自己手中,慢慢轉動著,道:“此酒名‘醉骨’,顧名思義,飲下此酒,你全身骨頭都會如泡在酒罈中一般,軟弱無力,一身內力也會慢慢散盡。謝氏的血脈與傳承,在你身上將消失殆盡,再也看不到任何延續。沒有強健的骨骼,沒有傲人的武力,你最終會淪為一個廢物,日日只能待在暗無天日的囚籠裡生活。如此,你也敢飲麼?”
謝琅沒說話,直接伸手去奪酒盞,衛瑾瑜輕巧避開。
少年郎轉著酒盞,施施然行至城牆一處矮垛前,俯視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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