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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沒有任何光亮的世界,是一座無法形容的城。
而我,就在這那個城裡苟延殘喘了七年。
還憶得那是一個盛夏的午後,母親正要為中暑的我去買藥。門外,綠楓搖曳,光芒耀眼。
那次,或許是我最後一次看到這個世界。
當母親的匆忙的回來,細瘦的身影遮住了我眼前的最後一縷光亮。我勉強嚥下她給我的藥,眼部灼熱的感覺使我難以忍受。隨即,一條毛巾又搭在了我的臉上,霎時,一切都變的黑暗了。
我本以為那是暫時,但,這卻是永久。
於今於此,我的世界,由一座黑暗的城完全的替代了。
前傳——他,她,它(一)他媽媽曾經告訴我,每次她帶我出門等車或排隊買東西時,經常會有素不相識的阿姨和媽媽搭幾句話,其中免不了有“你的孩子長得好可愛啊。”之類的話。
而現在的我,如今是什麼樣子的呢?
這個問題,我問了自己七年。
早在七年前的盛夏,我就已經徹底的失明瞭。屋裡滿是煙味的椅子上坐著父親。他放下手中的煙,開始並不相信我已經失明,以為我只是在引起他的注意而已。而當他看到滿是淤青的我跌跌撞撞的向他走來時,父親臉上的表情我已經無法看到了。但是他的語氣是出乎我的預料的“林黎,你是不是吃了什麼東西了?”
出乎預料的,這是一種激動的語氣。
我強壓悲傷,從聲音判斷出他的大致方位,抬起頭向著他。說道:“我中暑了,媽媽給我買了藥回來吃……之後,”在我還未說完之際,父親激動的聲音貫穿了整個房間。
“喬白蘭!那是種什麼藥!”父親的語氣中似乎已經按捺不住激動的情緒了,隨著椅子倒地的聲音,我聽到他站了起來。
我不明白,父親怎麼了。他雖嗜煙愛酒,但他還是一個父親。
母親趕忙找來了還未吃完的藥,父親上前兩步一把奪過,接著,整個房間便瀰漫上了一種氣息。
那是一種激動興奮的氣息。
父親半大笑著去翻箱倒櫃的找什麼東西。良久,父親跑了過來。似乎是撞倒了什麼東西,啪的一聲,腳下傳來了地板與那東西的碰撞聲。
“看!看!喬白蘭,林黎!這裡!由於某大製藥廠新制作出了治中暑頭暈的藥,為了逃掉臨床試驗的鉅額費用,直接上市,秘密派人去觀察購買者的近期症狀,”父親似乎忘了,我是什麼也看不見的。
說到這裡,父親激動的索性把我和媽媽一把推開,自顧自的大聲念道“後來,多方眼線回來報告,但凡購買這種藥的人,無一例外眼睛都出現的極嚴重的重影……製藥廠想跑路,後來被警察抓獲,將此廠地和儀器拍賣掉……以用來賠償所有受害者的損失!
林黎呢?!林黎!過來!”
在空虛的時候,人總是懦弱的。正如陷入那座黑城中央的我,找不到任何的依靠。
於是,我就被父親被動的抓了過去。
“嚴重至失明者,可索取75萬賠償金!哈哈,林黎,75萬啊!快,現在就去,去鑑定!快!拿到錢,到時,你想要什麼好吃的我都給你買!剩下的都是爸爸的,好吧?!快,林黎,快走!咳咳!”父親吼叫的嗓子早已沙啞,終於還是咳出了幾聲。
我的意識就此停住了。可是,一聲帶著哭腔竭盡全力的嘶吼把我暫時的拉了回來。
“林允!你個混蛋!你瘋了!林黎是我們的兒子!你不該先想想怎麼給林黎治療失明!”
是母親。
父親似乎並沒有聽到母親的嘶吼,只是大笑著和我對完話後,似乎向著母親的方向看了去,語氣裡滿是輕蔑的說道:
“至於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