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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第3/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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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是一片鉛灰色的瓦礫場,遠處的山巒從圓渾的頂部有一條頭縫似的筆直小路傾流而下,把色彩濃郁的山地分成兩半,一半火紅,一半青綠。她出生在一九五九年九月,一個瘋狂而誇張的年份之後,可是她卻極為冷靜。她喜歡尤瑟納爾、博爾赫斯以及愛默生的文章。她習慣飲用蒸青綠茶加入菊花,悠悠閒閒地浸潤她的有些慢性咽喉炎的嗓子。她吸菸的時候,總是在雪白修長的菸捲上塗抹一層清涼的風油精…… 我十分驚異老婦人竟說出我的朋友這麼多的隱私特徵。我說,我非常願意相信你,可我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這時,我已經清楚,還有一大段人間的路程我是非走不可了。我已責無旁貸。 老婦人又說,你沿著你的夢境,就可以退回到原路,回到你和你的朋友本來的地方。 老女人的話,忽然使我明白我原來是在夢中。於是,我開始努力要從夢中掙扎出來。可是,多年的疲倦像積厚的塵埃或淵遠的理論,緊緊地縛在我身上,使我清醒不過來。絕望中我想起早年我曾在一本頗為怪誕的書上讀到的一段句子,於是,我高聲叫道,“……醒來了也沒用,無數的沙粒壓得人透不過氣來……醒來並不是回到不眠狀態,而是回到先前的一個夢。一夢套一夢,直至無窮,正像沙粒的數目。你將走的回頭路沒完沒了,等你真正清醒時你已經死了……” 老婦人說,你不要洩氣,當你眼睛開啟的時候,天空就會明亮地甦醒過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一串光亮閃閃的|乳白色石珠放進我的衣兜裡。她說,這是一種符號,當它們一顆顆單獨存在時,與遍地叢生的石子毫無二致,但是倘若把它們串在一起,這些特殊的石子便會閃爍出迥然相異的光彩。 然後,她在我的腦袋上輕輕地拍了拍,連聲說著,回吧,回吧,回吧。 當我終於掙脫夢境醒來時,我發現自己靠在殞楠的肩上,那肩如同枕頭一般柔軟。她正在用一隻手敲著我的頭。 “好了,飛機已經到達N城了。”殞楠說。 我立直身體,左右晃了晃發酸的脖頸,我說,“我正在做夢。一個與你有關的夢。你若是再晚一分鐘叫醒我,我就可以見到你了。這是很關鍵的一次見面。” “是嗎,為什麼?” “因為,我正要告訴你一件事。” “太巧了,我叫醒你,正是為了問你一件事。” “快說,問我什麼事?” “你還是先告訴我你做了一個什麼與我有關的夢吧,你要告訴我的是什麼事?” 我說,“我夢見我們的飛機出了事故。我在天國裡遇見一個陌生的老女人,她要我回到我的肉體中去,要我回來照顧我的母親和陪伴你,她說我們不應該像鬆散的沙粒抱不成團……” 然後,我詳細描述了老女人的模樣,她的多褶皺的面頰,寬綽的體態,她的引人注目的膚色和頭髮,她的高山流水一般悠遠的嗓音。 忽然,我發現我的朋友淚光閃閃,她的嘴唇由於吃驚或者痛楚而近乎顫抖起來。 我停下來,看著她,不知如何是好。 殞楠說,那個老女人正是她已經去世十三年的母親。她說,那時,我和她還不相識。 說著,她從皮夾裡拿出一張她母親的黑白相片,這張兩寸相片的邊角已經枯黃。我驚異萬分地看到,相片上的這一個女人,正是我夢中見到的那個女人。 我和殞楠走下飛機舷梯時,已是N城剛剛從朦朧的午睡中醒來的時候。 我們帶著江邊山城的節奏,一步步緩緩地走進這個城市下午兩點鐘的陽光。這時,我忽然聽到了這個城市那久違了的熟悉而遙遠的心跳聲,它堅硬而冷漠地撲面而來,我一個踉蹌向後閃了一步。本能地感到這個急功近利的聲音與我肋骨間跳動的聲音再也無法吻合。那是作為一種公共標準的男人的律動和節奏。&nbsp&nbsp&nbsp&

破開(10)

殞楠打了個冷戰,從揹包裡取出一件黑色的長外衣套在身上,並且豎起衣領,通體彷彿都被罩在一層陰影裡。“這個城市越發像虛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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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後,我被女神倒追事不過三軍火怎麼穿越成了乞丐了炮灰嬌妻要轉正垃圾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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