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友(第2/3 頁)
的少年身上。
少年低垂著眉眼,身上穿著一套明顯大的有些過分的道袍,一見便知是雲燃的衣裳。
沈憶寒的腦海裡立刻冒出了一個名字——
賀蘭庭。
那個瀛洲賀氏唯一倖存下來的孩子。
一切都和夢中對上了,看來,他不用再懷疑什麼了。
“這孩子是?”他假作不知的問。
“瀛洲賀氏家主的獨子。”雲燃頓了頓,“……此事說來話長。”
沈憶寒道:“不急於一時,進來坐著說吧。”
雲燃點了點頭。
兩人進了客舍,那少年跟在他們身後,神色有些恍惚,又有些拘謹,進了門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顯然很不自在。
沈憶寒念頭一動,心知雲燃接下來肯定要跟他提及賀氏滅門之禍,讓這孩子在此聽著,對他來說未免有些殘忍,便道:“子徐。”
常歌笑是一貫見不著人影的,昨日落腳後,半夜裡就不見了蹤影,不知上哪裡野去了,沈憶寒只得傳音叮囑了他幾句,不許在別人家地盤上胡作非為,也不知他聽見了沒有。
倒是燕子徐,十分乖巧,照看著妙音宗眾小輩弟子們,很有大師兄的模樣。
此刻聽師尊叫自己,燕子徐進了門來問:“師尊,怎麼了麼?”
沈憶寒看了看賀蘭庭。
在他的夢境中,這位天道寵兒將來長成後,與現在這剛剛揹負上深仇大恨、恍惚彷徨的少年,可完完全全是兩模兩樣,只不過在雲燃的一眾徒兒裡,他倒還算得上是唯一多了幾分真心,行事有點底線的,所以沈憶寒對他的敵意,倒是比旁的那幾位少些。
何況賀蘭庭現在也不過只是個孩子而已。
“子徐,這位是瀛洲賀氏的公子,你先帶他去隔壁,好生招待。”
燕子徐一貫察言觀色,十分聰明,見雲真人也在,心知師尊這是有話和他說,才讓他們這些小輩迴避,於是微笑著對賀蘭庭道:“原來如此,賀公子,那請隨我來吧。”
賀蘭庭抿了抿唇,卻沒動腳步,目光望著雲燃。
雲燃道:“去吧。”
他開了口,賀蘭庭才跟著燕子徐離開了。
等兩個少年走了,沈憶寒才道:“你下山雲遊,怎麼還把瀛洲賀氏的小公子帶回門派了?我見他神色頗為狼狽恍惚,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雲燃接過了他斟好後遞過來的茶,面色有些沉鬱。
“瀛洲賀氏遭了滅門慘禍,除了那孩子,全族上下千餘口人,無一倖存,我在雲州地界遇上他正在被人追殺,奄奄一息,便將他救下,路上為其療傷,所以耽擱了些時日才回來。”
沈憶寒雖然早在夢中知曉此事,親耳聽他說了,卻也不免覺得十分驚駭,道:“怎會如此?賀老門主修為已臻化境,距離飛昇也不過一步之遙,他家門內有能之士更是多如牛毛,是誰做的?下手竟然這樣狠?可是魔修嗎?”
“此事頗有蹊蹺。”雲燃道,“賀蘭庭身上被人種下了噬魂種。”
沈憶寒一怔:“噬魂種?”
噬魂種是一種魔修伎倆,被播下此種的人,每一日都會忘記一部分記憶,只需百餘日,被下種之人就會變成腦袋空空、痴痴呆呆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沈憶寒立刻明白了雲燃說這事有蹊蹺的原因。
如果真是魔修做的,殺了賀蘭庭便是,誰都知道斬草要除根,沒道理留下這麼一個半大少年,還在他身上播下噬魂種,好像生怕不知道滅了賀氏全族的是魔道中人似的。
太過刻意。
賀家滅族一事,在沈憶寒的夢中,只是被草草帶過,顯然並不是那個夢的重點,沈憶寒只知道賀蘭庭直到那個夢的最後,也沒能回去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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