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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顏瞳若看著慶天零,慶天零的臉上沒有明顯的情緒波動,他的雙目喪失了全部靈氣。
所以慶天零來到了這裡。
所以陣遠同站在他身旁。
所以慶天零接下來要做的事,顏瞳若已經知道:
他要豁開腳下這片土地,他要摧毀一個通天徹地的巨大監牢。
不論成功與否,他今天一定會死在這裡。
顏瞳若想起了慶天零對他的一跪。
男人做事,有男人的方法。不論成敗都不會背離自己的格調。因為做某些事情的目的並非”完成它“,而是”完全使用自己的方式完成它“。
如果需要,可以將生命捨棄在一個具有重量的地方。
但絕不會捨棄重於生命萬倍的尊嚴。
但那個時候,慶天零卻對顏瞳若跪下。
慶天零他一定知道,不論他經歷了多麼慘痛的悲傷,不論他的生命究竟為了一個何其巨大的意義而存在,不論他講述一個什麼樣的故事,顏瞳若都不會冷卻掉泉千流被他殺害的恨意。
因為不論如何,泉千流真正死在慶天零的手上。
所以慶天零對著顏瞳若跪下。
顏瞳若知道,眼前這個曾被他稱呼為師叔的男人從不因威壓而彎曲自己的脊背,他想要站立的時候,就算蒼穹塌陷,他也會直挺挺的站著,直到蒼天將他的脊骨壓碎。
他卻為了想要得到自己的幫助而下跪,叩首。
這一切只因為,他想要做的事情,不論如何他也非要完成。
”想要完成這件事“的念頭,蓋過了尊嚴,忽略了方式,超越了生命,碾壓一切。
不因”失去“,不為”得到“。
顏瞳若,知道。
如果這世上真的有什麼東西,能夠讓這樣的男人屈膝,
那麼這件東西,一定叫愛。
”謝謝你肯來幫我。“慶天零說道。
”你要知道,我不論如何也會殺了你,撕碎你的靈魂,我親手。“顏瞳若。
慶天零笑了:
”可以。“
顏瞳若看到他的表情,那表情就好像他當時給自己跪下時候一樣。
沒有決絕,沒有屈辱。
只有充斥著雙目的死氣,行將就木的神情,和無可救藥、無可救藥的,一意孤行。
如果可以,顏瞳若當然要親手殺掉慶天零,他的仇恨至始至終從沒有變過。
但就像他對曉夜說的一樣,一切,都要等到他幫慶天零毀掉崑崙山之後。
而慶天零的表情告訴顏瞳若,他的生命並不會因顏瞳若而終結。
慶天零的生命,會因他自己而終結。
慶天零駕著一個奇怪的手勢,唸了一段奇怪的咒。
離他不遠處的一塊土地突然佈滿漆黑的液體。
慶天零的雙目圓瞪,然後,那液體當中飛出了一口閣樓高的黑色棺木。
那是散發著無可名狀氣息的巨大的棺。
慶天零曾製造過這種顏色的、名為困嶽枷的戒指,那戒指曾囚禁道勢強大渾然的東海龍王。
可製造那戒指的材料,可以說是這棺木的邊角料。
可以想象這建築物一樣的棺材中盛裝著怎麼樣的怪物。
大荒北經曰,大荒之中有山,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鳥身,名曰九鳳。又有神銜蛇銜操蛇,其狀虎首人身,四蹄長肘,名曰強良。
九鳳,強良,巫耳。
而此山卻能同時納二古巫。
慶天零的這口棺,便以此山命名,名曰:
”北極天櫃。“
慶天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