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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燼的薄唇幾乎被抿成了一條線,緊繃的嘴角透露著他此時的煩躁,精緻的眉眼也不見往日神采,蔫蔫的,沒精神,抱臂靠在後面,一個人生著悶氣。
壓根沒想到溫羽這時候會瞄過來,鬱燼的冰山臉一時來不及切換。
他先是愕然,沉浸在溫羽居然會偷看他的驚喜中;然後是無窮無盡的懊悔,自己怎麼可以反應慢半拍,要是溫羽看見他這樣子,以為自己是因為來找她而不高興,心裡更加厭煩他了怎麼辦?
鬱燼苦惱地在頭上胡亂揉了一把。
煩煩煩,草草草。
鬱燼食之無味,如同嚼蠟。
吃完東西,一行人從店裡出來。
溫羽問:「你們現在是回賓館嗎?」
陳令雯:「嗯,咱們晚上幾點見?」
賀彬答道:「夜裡一點半出發,到山下估計靠近兩點,爬上山也要靠近兩個小時呢。」
單志鈞點點頭,「行,那我們到時候打車去?」
「嗯,就在你們賓館門口那會和吧。」
「好,沒問題。」
陳令雯和溫羽他們揮手,「那我們先走了。」
「好。」
鬱燼還是站在溫羽旁邊沒動,他不走,單志鈞和陳令雯也停了下來。
賀彬和許明意也看著鬱燼,不懂他為什麼還不走,這是要留下來幹嘛。
溫羽被他看得心煩,剛要開口趕他走,鬱燼靠近她,終於開始說話了,「阿羽,那我也先走了,凌晨去接你。」
聲音聽起來依依不捨,也一點不急躁,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樣子。
「誰要你接啊?」溫羽終於對他說了這些天來的第一句話。
儘管不是和聲細語,但這句話鬱燼聽著,心裡還是格外熨帖,他嘴上努力憋著笑,不能在這時候前功盡棄,俯身湊近,和溫羽商量:
「我精力好,凌晨早點過去接你,放心。」
溫羽偏過臉,走到另一邊,離開幾步遠,也冷著一張臉說:「……誰管你啊。」
陳令雯:倆人連冷臉時的神態都越來越像了。
「那我就去接你。」鬱燼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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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羽回家後一直睡到吃晚飯,然後繼續睡覺,定了十二點半的鬧鐘,早點起來收拾小揹包,拿了幾袋麵包和礦泉水,還有兩個手電筒。
當她把一切東西都收拾好的時候,把揹包放到窗臺邊的書桌上,不經意間向樓下看的時候,卻恍然發現,院子外面的路燈下,似乎靠著一個人。
溫羽的呼吸一滯,慢慢走到桌子的另一邊,雙手按在嚴冷的窗戶上,定睛向剛才那個位置看。
她真的沒有看錯,路燈下真的有個人站在那,一身黑衣,單肩挎著一個黑色揹包,通身黑的裝扮讓他幾乎與濃濃黑夜融為一體。
她的眼力再不濟,也能確定,路燈下那人就是鬱燼。
鬱燼側站著,臉在昏暗的路燈下半明半暗,輪廓模糊,漆黑的發稀碎地落在眉前。他半垂著頭,把半張臉埋進羽絨服的高衣領裡,兩隻手全部插在上衣的口袋裡。
抬頭出來呼吸新鮮空氣時,他撥出的氣在路燈下能看到緩緩上升的霧氣。
她按在窗戶上的手不禁蜷縮起來,不知是被窗戶凍的,還是被外面路燈下那人驚的。
溫羽慢慢側目看向桌面上的時鐘——十二點四十五分。
冬天的夜晚就沒有哪個時刻是不冷的,尤其現在還是凌晨了,外面的寒氣更加不用說。
溫度肯定是鑽心得涼,風肯定也是刺骨得寒。
說來接她,誰讓他這麼早來了?傻傻地站在外面吹冷風,受寒氣嗎?
看著鬱燼在下面不住跺腳的樣子,溫羽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