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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她來我家的時候,給她看了一下咱們一年級拍的集體照。」
就是那天沒錯了,溫羽意料之外地出現在小區,出現在他住的那棟樓附近,聽到了全部的對話。
他還猜過溫羽是不是來找他的。
原來是去找林預遠的。
鬱燼半垂的眼眸中越來越黯淡無光,他苦笑一下,無力地扯了扯嘴角,感覺所有想說的話此刻都表達不出來了,他艱難地發問:
「她真的除了笑,沒其他反應?」
林預遠沒看出他的不對勁,回憶了一下溫羽當時的表現,說道:「……沒有吧,就是在笑。」
「還給你,走了。」鬱燼忽然覺得沒勁了,沒有頭緒,一團亂麻,心煩氣躁地把手機扔回林預遠懷裡,語氣透著不耐與煩躁。
林預遠還在原地一頭霧水,對著他遠去的背影喊道:「這就走啦?地址還要不要?」
地址。
在鬱燼轉身,要拐進單元大門的時候,他還是停住了腳步。
他沙啞而剋制的聲音,被冷冽的風一路傳到林預遠耳朵裡。
他說:「要。」
反正他臉皮厚,記不得過去的他就記不得唄,記住現在的他也是一樣的。
找她,還是要去找的。
請求她的原諒,也還是要去做的。
小時候離不開她,長大了也離不開她。
他真是賤德行。
那天溫羽也沒有回覆林預遠的帳號,她還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麼面對鬱燼。
所以,只能一味逃避,不見他。
她也害怕,被他騙。
真要玩起來,她玩不過鬱燼。
溫羽把自己整天泡在題海里,待在家裡的這些天,已經把寒假作業提前完成了好幾天的量,這樣回老家之後,可以和朋友們多玩一段時間。
溫父溫母是臘月二十四正式放假的,放假當天他們三人收拾完東西,夜裡就自駕趕回安通的老家了。
夜已深,天已寒,這個點路上沒幾個人,街道看起來甚至有些蕭條。
開車經過鬱燼和林預遠那個小區的時候,溫羽按下車窗,趴在窗邊靜靜地張望了一會兒。
她也不想去深思自己在這看什麼,等什麼。
越往東邊開,路上行走的人越少,她把看著已經遠去的小區的視線收回,趴在車窗邊繼續看前方沿途的風景。
溫父駕駛的車快而平穩地開著,溫羽的視野隨著車子的行使而變換。
深夜裡,路上的車輛很少,所以溫父開得有些快,路邊的一切景物倒退得極迅速。
這也就讓孤身一人走在路上的鬱燼,猝不及防進入她的視野時,她還遲鈍地趴在視窗,來不及躲起來,被他看了個正著。
鬱燼在對面那輛車朝這邊開過來時,似有感應地朝它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趴在視窗,聚精會神看著他這邊的溫羽。
他還沒來得及和她招手,溫羽就別過頭去,順便把車窗關上了。
鬱燼剛剛抬離褲縫的手僵住了,不甘心地握緊了些,最後還是鬆開,無力地重新垂回褲縫邊。
溫羽回安通了,這座城市沒有她的存在了。
他仰頭看天,夜那麼黑,似乎連路燈都照不亮他回家的路。
鬱燼動作散漫地抬起另一側手裡握著的罐裝啤酒,放在嘴邊往裡面猛灌,有一些溢位的啤酒還沿著他的下巴流向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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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還是那個新年,年味兒在安通這個小縣城倒是一點沒少。
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快樂。
溫羽回來的第二天就約見了安通這裡一學期沒見的老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