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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初耀,正是好秋光,便道,“也好,今兒天色晴朗,正宜做活計。”
利索地為晏迎眉穿戴妥當,再收拾好拜神用物,尚墜喚來一個小丫頭,交予裝著香燭果品的籃子,把樣樣事情都叮囑仔細了,將兩人送出門之後她往繡樓討了些潔淨的棉花,又往廚房要了上等的藿香酒。
近午時分,晚晴和晚玉把花采回來,便見尚墜正在用沸水一遍遍溫著裝在瓷瓶裡的藿香酒,屋裡香氣縹緲。
晚晴不解道,“你耗費這工夫作甚,為何不把那酒直接煮熱?”
“這酒裡添了丁香和其他香料,只能慢慢溫燙,不能用煮的,那樣香味會飄散。”尚墜凝神試罷酒溫,“應該可以了。”把棉花放進去,用竹筷輕戳使棉花全然浸泡在酒中,然後用絹布把瓶口封了起來。
晚玉見她此舉,奇道,“這是幹什麼?”
“讓香料和白棉的香味全部沁出到酒液裡。”
“要泡多久?”
“若是夏日一天一夜即可,春秋二季為兩天兩夜,冬季則需三天三夜。”
晚晴咋舌,“如今已入秋,可不是要泡上兩天兩夜?!”
尚墜取過花籃,將石榴花倒在桌子上,低首把些顏色不夠鮮嫩的的花片兒細細揀將出來,“晚晴你去取幾個缽皿來,把這些花苞剝殼後將裡頭的花瓣都研碎了。”
“好咧!”晚晴興致盎然,奔將出去。
再回來時不但手裡捧著缽皿,還把晚弄也叫了來幫手。
幾個人唧唧喳喳,有說有笑地幹著活兒,不時好奇地問尚墜這是幹什麼用,那要怎麼做。
尚墜一邊耐心作答,一邊把研好的花瓣漿末集中起來,先用清水調成稠狀,再把預先燒好的落藜和藿蒿的草灰過水濾取清汁,淋在花泥上,接著用綿絹包起花泥擰絞,盛取紅色花汁。
緊接著她掰開兩個醋石榴,將裡頭的榴子兒取出來搗破,添上少許酸味極重的粟飯漿水一同攪拌,同樣用綿絹絞濾,將其液與花汁和在一起,又攪拌了許久,然後才靜置待花汁沉澱。
一旁幾人看得津津有味,晚晴嘆道,“這可真是件磨人工夫。”
“不這樣無法把石榴花裡暗含的黃色等諸般雜色從紅色中殺離。”尚墜應著,把盛著花汁的甕器慢慢傾斜,瀉倒掉上面的清汁,直到已變得厚濃的淳紅純汁呈現眼前。
繼而把紅汁裝進通油瓷瓶裡,捧到角院的小灶房,置於鍋中,在鍋底加進一節手指深的水,架起乾柴文火慢煮,待水沸後,她又往鍋裡添了小半瓢冷水,沒多久水再次沸騰,她又把冷水加進去,如此反覆多趟。
過了約莫一刻鐘,瓶子中的水汽漸漸揮發,而原本散發在汁液裡肉眼幾不可見的微粒一樣的花末漸漸浮集起來,在微沸的絳紅色水面凝結成密密厚厚的一層。
尚墜又煮了會兒,才把柴火熄掉。
“這就好了麼?”晚晴問。
“等瓶子冷卻後把裡面的稠漿撈出來,細細揉成泥,再放進絹袋裡瀝乾,象這般晴好天氣,只需曬幾天便能幹透入妝奩盒子了。”
晚晴仍有些不解,“既然這樣就行了,為何你還浸那勞什子的香料酒?”還得泡兩天兩夜那般講究。
“這只是面脂,那酒是備來做口脂之用,對了,你們誰和大廚房那邊相熟?幫我去走一趟,請他們後天兒叫外邊送些牛骨頭來,我要一些新鮮的骨髓作用處。”
“不如我和二管家說一聲,讓他吩咐下去。”一直沒怎麼出聲的晚弄此時脫口應道。
三人一同轉頭看她,眸光無不驚訝。
晚弄的臉容有絲靦腆,“我……我和二管家是同鄉。”
“那就這樣罷。”
當下再無事忙,各自散去。
光景如梭,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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