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第1/5 頁)
可是,就在這紛繁繚亂的場景劃過腦海之際,他卻好似隱約想到了什麼。
那個在汴梁城外出現的淡妝女子,初時便覺似曾相識,可是後來他卻因見到了雙澄而被驚擾了心思,完全沒有想起究竟是在何時何地見過她。
如今卻在這凌亂紛雜的記憶碎片中,倏忽閃現了一張臉孔,與船頭的女子悄然相合。
亳州。茶肆。琵琶女。
九郎的心猛地一緊。
******
次日天色剛剛發白之時,他沒有等馮勉進來侍候,便自己整束衣裝,推開了房門。
尚在庭院灑掃的小黃門詫異地望著九郎。
“早朝可曾開始?”九郎沉聲問道。
小黃門結結巴巴地道:“應該剛剛開始,殿下,是要過去?”
他卻道:“叫馮勉去崇政殿外候著,早朝一罷,便請淮南王來一趟凝和宮。”
馮勉在得到此傳話後也是頗為意外,但還是依照九郎的命令去了那裡等待。
朝陽緩緩升起,金芒灑滿宮闕高牆,凝和宮中卻還是寂靜。
九郎獨自坐在偏殿一室,望著窗上光影斑斑駁駁,似乎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卻聽得門外腳步聲響,隨後,門扉輕輕開啟,馮勉恭謹道:“九哥,淮南王已到。”
九郎不動聲色地站了起來,朝著門口的方向深揖。“恭迎皇叔。”
“令嘉怎會忽然請我到此?”淮南王一笑和悅,舉步而入,“難道是要與我飲酒不成?”
“今日暫時無酒。”他淡淡說著,示意馮勉退下。
房門再度關閉,淮南王打量了他一下還未及開口,卻見九郎上前一步,迫視著他道:“皇叔,雙澄現在在你手中?”
☆、95|3。16|
第九十五章邊境擾擾兵戈起
淮南王揚起眉梢反問:“之前你不是還說雙澄一切安好?怎麼忽然又說她在我手中?”
“她身邊的那個女子,不正是當初在亳州茶肆中為皇叔彈奏琵琶的樂伎?”九郎盯著他,放緩了語聲,“可惜先前我只是覺得她似曾相識,直至昨夜才想到了究竟是在何處見過一面。那夜她將雙澄帶離汴梁,若沒有守城官員的默許,又怎能順利出城?今日清早她的身邊又有眾多蒙面隨從,這豈是一個尋常的樂伎所能做到的?”
說著,他更迫近一步,直視著淮南王道:“只是侄兒不解,皇叔將雙澄控制於掌心,所為的到底是什麼?”
“控制?”淮南王忽而放鬆了一切似的笑了笑,“你既然見過了雙澄,總該明白她的選擇並非是別人逼迫而成。”
“如果沒有你們,她會知曉那些陳年舊事?!”九郎已改以往的溫和,眼底深處迸著無聲的火。
“我並未對她說過任何事情。”淮南王卻還是神態悠然,轉身拉過黃梨曲背椅,坐在書桌邊淡淡道,“只是凌香與雙澄的師傅想要讓她明白自己究竟是何身份而已。你自然希望她一無所知,還像以前那樣圍著你轉。可平心而論,那樣的雙澄只是個不懂事的小丫頭,過往的血海深仇全被掩埋,她不僅不能為祖輩父輩洗冤昭雪,相反卻還要與你歡歡喜喜成雙成對……”
他說著,顧自揚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令嘉,你當真覺得這樣才是對雙澄最好的安排嗎?”
九郎撐著桌沿的手微微發顫。“那樣的她雖然有所缺憾,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淮南王又笑:“痛苦?她自然痛苦,可你也是因為不能再將她留在身邊才倍感煎熬吧?令嘉,以往的你可不是如此沉溺情感,而今你只是無法與她廝守便寢食難安,可曾想過她那些被冤死的親人,當初又有怎樣的絕望?”
“皇叔是為懷思太子與傅家父子鳴不平,所以才要讓我也體會